到了午夜时分,我被阿赞宋林叫醒,看到黄诚信还在睡,心想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叫。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坐在一间空屋中,共同为这名客户施法,阿赞南雅给客户再次服下解降水,然后阿赞宋林念诵经咒,不到五分钟,客户的耳朵里又开始往外爬蛆虫,但数量不多,可客户似乎很舒服,四肢张开平躺着,表情很安详。
忽然,阿赞宋林身体猛震,头转向右侧,同时经咒的音量也在提高。我把心提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想难道是客户中的虫降太高深了,很难解?又过了几分钟,见阿赞宋林开始流鼻血,我暗叫不好!这可不像是解降头的反应,阿赞南雅之前并没有施咒,但现在看到阿赞宋林的样子,她也立刻坐直身体,开始念诵经咒。
两人的经咒齐施,不多时阿赞南雅慢慢低下头,用双手死死地按住太阳穴,似乎有些痛苦,但经咒的声音却越来越高。阿赞宋林伸出右手,去抓那个放在墙角的布包,但离得很远,他根本就抓不到。我连忙跑过去将布包拎过来,打开包口放到阿赞宋林身边,他把手探进去摸索着,拿出那面木刻面具,经咒只停顿了半秒钟,趁此机会迅速将面具戴在脸上,继续施咒。
阿赞宋林现在用的经咒换了一种,声音很奇怪,以前我见过两次,都是他只在戴上木雕面具的时候才念诵,而阿赞南雅的头越垂越低,但经咒越没停,只是音量减小。我很担忧,跑到窗户旁探头向外张望,夜黑沉沉,什么可疑的都没有。其实我知道看也是徒劳的,附近明显是有阿赞在以阴法攻击两人,此阿赞不知道躲在汽车中还是哪栋公寓里,完全无法得知,但我还是下意识要看看,心中不甘。
“啊——”身后的阿赞宋林发出*声,我又返身跑过去,客户的两名家属也在旁边看着,他们当然不明就里,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心思回答,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高雄说了情况,他说马上出发,开车去接阿赞布丹,让我稳住神。
说得容易,怎么能稳得住?我知道这种暗中的阴法攻击专门趁阿赞在施咒的时候,半路忽然杀出来,只要双方的经咒同时进行,就很难撤出。我让客户家属去找一根木棒,心想顾不得那么多,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兵行险着,将他们俩全都打昏。因为我也看得出来,能让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在短时间内就这么狼狈,说明对方是个法力高强的角色,他们恐怕万难脱难,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阿赞宋林念着经咒,颤抖着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片,划破左手中指肚。他划得很用力,很深,不知道是手有些不听使唤还是故意为之,反正血流得很多。阿赞宋林用中指肚流出来的血在木雕面具上先画了个大大的圆圈,又在中上方画出两个形状奇怪的圆圈,最后在中下方画出略向下弯曲的椭圆形,整体看上去,就是个表情非常诡异的、极抽象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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