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敬回曼谷,路上我们四人都在感慨,这几年跟阿赞南雅也很有感情,现在她到清迈以北的边境地区修庙,再想去找她自然很不容易,而且为了一心修鲁士法,她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加持佛牌和驱邪。要是她再去喜马拉雅山脉苦修,几年都无法见面,说不定那时候我都不做牌商了,以后,这个朋友越来越难见面,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很低落。
这天,我接到一个泰国人打的电话,是位女士,上来就问:“您是中国人吗?”
“是中国人,怎么了?”我问。
女士说:“是朋友介绍我找你的,好像在泰国的牌商越来越多都是中国人了,我名字叫安娅,住在北榄坡,现在我的家里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心想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事,但没有灵蜡,我去了恐怕也很难查得清楚,就先要了安娅的地址,然后我给高雄打电话,求他能不能把灵蜡借我用一用,就这一次,用完立刻奉还。
没想到高雄说:“来拿。”就把电话挂断。这让我很惊讶,之前因为这个事我救过他好多次,都没松过口,理由是一灵蜡太难搞,阿赞达林康已经不在,现在泰国的阿赞没几个有那么高法力,也不好找那种大规模的乱葬岗;二是他要锻炼我的独立处理生意的能力。但后面这个理由我始终觉得不成立,牌商不是阿赞,我们又感应不出来阴灵在哪,有灵蜡就得用啊,放着汽车不开,非走路过去,这不是多余吗?
可现在高雄居然答应,我不管他是不是心情不好而顺口说说的,生怕反悔,连忙以最快速度来到他家。到公寓上楼敲开门,高雄回身坐在沙发上,茶几摆满了啤酒罐,正在抽烟。见我进来,他随手从脖子里拽出那条灵蜡项链扔给我,我连忙接住,看到大概还有一公分那么高,省着用的话,足够点个百八十次了。
以前有灵蜡,我接生意从来不担忧,现在没了灵蜡,再看到高雄这根,总觉得这东西真是无比珍贵。“唉,可惜阿赞达林康师傅死得也冤,到现在连骨头也没追回来。”我叹气道。
“阿赞达林康的头骨,被阿赞番带走了,”高雄抽着烟说,“之前在泗务阴神庙的那颗头骨,也被阿赞桑坤带走,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说是啊,要是有其中一个,阿赞布丹也能有个称手的法器。
高雄瞪着我说:“阿赞达林康的头骨要是能找回来,也得送回缅甸,你还想把它当法器?”我连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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