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师转过身去背对着柳夫人,走向正位安坐后,道:“早听说了,你去看看柳妃吧,顺便把那东西交给她。”
柳夫人一只手捂着胸口,这里仿佛有个小人不停的重重锤击她的心脏一般,柳夫人只觉得耳朵里都是“砰砰”的心跳声。
“果真要如此吗?他可是我们无媚的夫君啊。”柳夫人压低声音,面色青黄,道。
“妇人之仁!他可有把你女儿当做妻子?天家有什么夫妻恩情?他连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在心上!”柳太师不想看柳夫人那副目瞪口呆的蠢样子,放低声音道:“你乖乖听话,好好把这件事儿跟柳妃细细讲清楚、说明白,待事成之后,除了生过孩子的两个,我会把后院其他那些不成器的女人都打发到庄子上去的,如何?”
柳夫人咽了咽口水,心下平和了不少。柳太师暗暗的看着柳夫人的神情,心中满是不屑,目光短浅又贪婪,只沉溺于那点子情爱上,却从未真的得到过情爱,可悲又可怜。最可恨的是教的女儿也一样的心胸狭窄、蝇营狗苟,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
“快去吧,现在就去,叫柳妃早作准备,万事小心。”
柳夫人此时心里满是欢喜,应声而去。
柳夫人踏入玉衡宫时,雨铃已经等了许久。雨铃上前扶住柳夫人,低声道:“自从几天前娘娘从摇光宫回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了。时不时抚摸着肚子流泪,好不可怜见的。那摇光宫向来最会欺负人,当年……”雨铃满脸愤恨,转眼看见柳夫人似笑非笑的模样,马上转回话题,道:“夫人来了,可得好好劝劝咱们娘娘,再不能如此作践自己了。”
柳夫人拍了拍雨铃扶着自己的手臂,这雨铃对天家如此大的怨恨,这件事上是可用的。柳夫人道:“这些日子姑娘辛苦了,我看得出来,你对娘娘的事处处上心,你也是与娘娘同病相怜,不辜负娘娘白疼你一场。”
雨铃道:“夫人客气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娘娘的肚子重要。有了这个孩子,什么都可以谋划;如果这个孩子真的落入别人手里,咱们娘娘成了什么?夫人可知道娘娘这些年在宫中白受了多少委屈,皇上可过问一句了吗?如今他们又打起娘娘肚子里孩子的主意,这些人都是什么肚肠!”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柳妃的卧房,刘夫人伸出手止住雨铃的话语,两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柳妃本斜靠在枕头上出神,看见柳夫人时突然间泪如雨下,哭道:“母亲,我应该如何是好啊!”
柳夫人吩咐雨铃去打水并准备些吃食来,自顾自的坐在柳妃床边,道:“娘娘好歹保重身体,这样为难自己不但自己难受,还连累孩子受苦,何必呢!”
柳妃道:“母亲哪里知道我的心!这孩子一日大似一日,渐渐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在我怀里翻身打滚,我都知道。母亲,我以前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觉,甚至嫌弃过他、不想要他,可是如今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一想到他会落在皇后那个疯子手里,我……我杀人的心都有!”
正中下怀。刘夫人轻抚着柳妃脸颊边的散发,道:“事到如今,我们不能不做个了断了,出了这样的事,便怪不得咱们心狠手辣。”柳夫人将一个小纸包塞进柳妃的手心,道:“你父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要皇上一驾崩,就扶你的孩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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