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这鹿鸣院真是不错,可不知比过去的梨华院又如何?”
苏玄脸色难看起来,鼻息渐渐沉重。苏缘心道不好,这皇后一日比一日过分,一次比一次闹得凶险,果然早早送出宫去才是正理。
苏缘笑道:“梨华院的确金雕玉砌,虽然也有个池塘,但本宫风喜欢这鹿鸣院里的水榭。”
“这皇宫里的水总归一源,溅到梨华院池塘里的血说不定就流到了这鹿鸣院的水榭里了。”皇后反唇相讥道。
苏缘一滞,转过头去也不再理会皇后。苏玄更是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过皇后一眼,席上众人也只低头听着。
皇后见无人再招呼她,便自己继续道:“上次长公主一个‘赏秋宴’招进宫里来一个柳妃,现如今柳妃横死、柳家灭门,长公主又有了‘消夏宴’。”皇后嘲讽的“哼”了一声,道:“这次又要进宫几个?又是哪家想要步柳家后尘?”
此话一出,诸位小姐更是低眉垂眼、噤若寒蝉,只冯氏很是不服气。为官做宰的人家里,哪家没有几条血债,谁比谁清白吗?况且长公主待人速来客气周到,怎么至于被弟媳挤兑成这样?这便是刘相家的体统?
冯小姐自思自己已经是皇上金口玉言赐给许悲将军的人了,不在皇后“吃醋妒忌”的行列,冯小姐道:“皇后娘娘,这么热的天气从天璇宫过来辛苦了,喝点这个冰镇西瓜汁,咏杉姑娘的手艺真是好,在别处恐怕还喝不到呢。”
皇后瞥了一眼冯氏,这人是谁竟敢在这强出头,今天既然来了,便要灭了苏缘的威风,好好的为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立威。
东一心道:许悲小子这媳妇还是有几分胆识的,只是这皇后可不好惹,疯起来要人命的。东一忙倒了一杯西瓜汁送到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请品尝。”
谁是来跟你们吃喝玩乐的吗?皇后接过东一递上来的杯子重重的撂在桌上,杯中的果汁剧烈的晃动着,竟溅到了桌子上些。
皇后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西瓜汁,忽然转向苏缘,笑容满脸道:“诸位每每进宫本应该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只是本宫身子一向不好,有劳长公主帮衬本宫张罗。这杯酒本宫敬你……”说着皇后拿起手边的酒壶给苏缘面前的酒杯里填满了酒,并双手递到苏缘面前。
上次皇后以死猫上寿的事让苏缘吃了不少苦头,苏缘不愿再接皇后手中的任何物件,哪怕只是一只杯子。只是这么多人,不论如何也得给皇后面子,否则岂不是让皇上也失了脸面。
皇后见苏缘只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道:“长公主这是不想喝本宫的酒?还是不想领本宫的情?”
苏玄面色已经十分可怖,若非苏缘在场,恐怕皇后早就已经被迫闭嘴了。苏缘在桌下抚开苏玄紧握拳头的手,然后双手接过皇后手中的酒盅,道:“皇后娘娘客气了,皇上是我的亲弟弟,辛苦些本是应该的。”
许悲看着苏缘手中的酒杯,目光灼灼,恨不能两眼喷火将那酒杯烧着了;东一心下更是骇然,虽说酒和酒杯都是席上早就摆好的,可谁知皇后往往有惊人之举。
苏缘刚要将酒盅放在嘴边,苏玄伸手拦住苏缘的动作并将酒盅拿在了自己手里,手腕一斜酒盅里的酒全数倒在了地上,道:“大热天的喝什么酒?还是好好说话吧。”苏玄将“好好说话”这几个字咬的极清晰,不知是为了提醒皇后,还是已经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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