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鬼卒已经把那个术士的人皮完完整整地剥了下来,用铁棍挑着血淋淋的人皮在我们面前缓缓走了一圈之后,才把人皮翻转过来,血色向外地盖在了一块石头上。
那个被剥了皮的术士虽然没死,但也只剩下了一点微弱的呼吸。有个鬼卒一刀砍断了捆在他两手之间的绳索,抓着对方的手臂把人拖向海边,甩进了冰冷的海水当中。
那人还没完全断气,加上没了人皮,骤然被扔进海里,无异于被扔进了油锅,顿时惨叫着从海水当中跳了起来。可他还没挣扎几下就没了力气,终于慢慢沉进了水里……我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伸在漆黑海面上迟迟不肯入水的双手。
站在海边的红衣鬼卒对着沉没下去的尸体嘿嘿冷笑了几声,才转身往地狱门的营地走了过去。
领头的鬼卒伸手指向一个脑袋上还在淌血的术士道:“把他拽出来!”
两只红衣鬼卒马上踏步而出,毫无阻挡地踩进了牢房当中,直奔那个术士走了过去。血无常本能地想要出手拦截,可是手掌刚刚碰到对方身躯,就像是抓住一道幻影,从那人身上穿行而过。
血无常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掌微微一愣之间,又有四五个术士同时往鬼卒身上抓了过去。带着风声的手掌次次落空,没有一人能挡住鬼卒的脚步。
两个鬼卒信步闲庭似的走到那人身边,一左一右架起那人的胳膊拖起来就往外走,没过一会儿,就把人给扔到了牢房之外。鬼卒头目淡淡看了趴在地上的术士一眼,冷声道:“打死他!”
跟在后面的鬼卒立刻抽出铁棍,乱棍齐下地往那人身上打了过去。仅仅几下的工夫,那人口中就喷出了鲜血,人却还趴在地上拼命地向往牢房里爬。或许在他看来,能跑到人多的地方才能安全,可他还没爬出多远就被鬼卒生生打倒在地。挥动铁棍的狱卒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带着风声的铁棍仍旧像雨点一样往那人身上狂落。短短片刻之后,那人的脊背就被打成了一片烂肉,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人的面孔慢慢地向四周扩散而出。
鬼卒头目比了一个停手的姿势才缓缓说道:“都看见了吗?以后谁再敢闹事儿,他就是榜样。”
鬼卒头目冷笑着看了双拳紧握的血无常等人一眼,又向手下说道:“就把尸体扔在这儿,给那群贱骨头好好长长记性。明天一早过来给他们换牢房,谁敢乱动,就地打死。”
那些鬼卒大声回应之后,跟着头头一块儿向夜幕走去,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我看见那些人消失,才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可我马上就让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了回来。
我也被画地为牢困住了?
这里是牢房?
那些鬼怪都是狱卒?
用棍棒活活把人打死,是古代监狱当中的私刑。古时候,监狱也不会轻易杀人,对狱卒、牢头儿来说,囚犯也等于是一种资源,平日里的油水还得从他们身上来。但是遇上了闹事儿的囚犯,他们也不会手软。当着囚徒的面儿把人给活活打死,也是震慑囚犯的手段之一。
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跟传说中的牢城营一模一样。这座岛会是一座牢城营吗?
我思忖之间缓缓坐下来时,却听见叶烬喊道:“召子,我们的食物和水全都没了!”
“什么?”我和老乔过来的时候身边没带吃的东西,却带着两瓶水,我听叶烬这么一喊,马上回头往背包摸了过去,谁曾想,我装在背包边上的两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水哪儿去了?”
老乔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没碰过水。”
我站起身来向远处的苏悠然喊道:“苏悠然,你们的水呢?”
苏悠然颤声道:“我们的水也没有了,还有吃的也不见了……”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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