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又说:“你说这么好的舅舅,妈妈怎么就不回来和他和好呢?可真是狠心。”
肖生严眼神闪烁,心想,水曼云虽然混蛋,但说的那些话里透露了一些信息,男女之间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这么炽烈呢?除了爱情,别无其他,陆舒云妈妈当年愤而远走他乡,或许是因为爱而不得?再或者是因为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两人在手术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过了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陆舒云急忙迎过去,紧张兮兮的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别担心,脑部血管没有破裂,不过,这样的晕倒很危险,下次切记不要让病人动怒了,饮食要清淡,调控好血压。”
“好的好的。”陆舒云忙不迭的答应。
水政委被重新推回病房,他还在昏迷,陆舒云两口子也不敢离开,就在旁边一直陪着,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醒转,看到陆舒云,情绪又有些波动。
陆舒云怕他又激动的受不了,当即严肃的说:“舅舅,您就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就想想和我相认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您把身体养好了,我和生严邀请您去我家做客,去见见我爸爸。”
水政委欣慰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陪着水政委呆了好久,又伺候他喝了些营养汤,雇了高级护工,然后才放心的离开疗养院。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陆舒云挽着肖生严的胳膊,在医院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小道上走着。
冷风袭来,陆舒云蓦地打了个寒噤,肖生严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肩上,表情严肃的说:“让你多穿衣服就是不听,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陆舒云笑嘻嘻的说:“不会冻感冒的,我这会儿心里暖烘烘的,心里暖,身体和跟着暖起来,我心情这么明媚,又怎么会招惹感冒呢?”
肖生严无奈的看着她,没说话。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陆舒云和肖生严就在附近的饭店里随意吃了一口,回家休息,一进门,尹诺寂寞的电话就又打了个过来。
陆舒云立刻严肃的说:“诺姐,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要注意身体啊。”
尹诺不在意的说:“能什么时间啊,我实在睡不着了嘛,妹子,和我聊会儿。”
陆舒云脱了肖生严的外套,坐在沙发上,蓦地想起今天水曼云说的话,她说下周她和聂峥嵘将要订婚,这个消息太惊悚,要不要告诉诺姐呢?还是不要了吧,万一她想不开,跑回来可就自投罗网了。
陆舒云自以为是的隐瞒着,没想到,一打开电视,当地新闻了播的都是这条消息,聂家和水家都属于名门望族,两家联姻这样的大事的确是很轰动。
然后,陆舒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新闻了已经播了,报纸上就会写,报纸上会写,网络上也会写,现在社会,信息这么发达,虽然诺姐远在普罗旺斯,可若有心人想要让她看到,就一定会看到。
哎呀,怎么办呢,好纠结。如果她自己看到报纸,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倒不如先由她来告诉诺姐这个消息,然后劝劝她。
她今天试着给聂峥嵘打过电话,结果发现,他已经完全被聂老爷子控制了,情况不明,真是急死人了啊。
尹诺见陆舒云半天不吭声,便有些不满的说:“妹子,你想什么呢,和我聊天还在走神儿,一点儿都不专心,我生气了啊。”
陆舒云急忙说:“没有没有,我是想起一件事,诺姐,你今天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尹诺说:“嗯,那当然好了,我的身体又多好啊,该吃吃,该睡睡,也不孕吐,也不难受,舒服着呢,你刚才说想起一件事,什么事啊,说给我听听。”
陆舒云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的问:“诺姐,假如,哦,我说的是假如,假如聂少为了权宜之计,答应了订婚,你别急啊,我说的是假如他为了孩子和你的安全着想,暂时采取了迂回之术,你会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尹诺半晌没有吭声,陆舒云等的有些心惊肉跳,都说孕妇的情绪都波动很大,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这时候,尹诺开口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事情很糟糕,这几天,峥嵘一直没和我联系,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怕被聂老爷子接起来。”
陆舒云没有说话,她就觉得吧,她诺姐真是个聪明的人,平时马马虎虎,总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其实吧,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诺姐,真是对不起,今天水曼云特嚣张的过来和我说,下周一要和聂峥嵘订婚,我觉得与其让媒体告诉你这件事,不如让我告诉你,我的意思是,聂峥嵘还被扣着,什么意思不明了呢。”
肖生严从她手里拿走手机说:“尹诺,你千万不要回来,这是聂老爷子设的圈套,他就想试试你和聂峥嵘的感情,如果你回来了,就会中计,你和你的孩子就都保不住了,你们的未来就真的完了。”
尹诺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个结果我想到了,没关系,我能承受,这段时间,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聂峥嵘真的娶了别人,我会怎么样?想来想去,还是一个答案,即便他娶了别人,我依然爱他,依然愿意给他生孩子,所以,我不会回去,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
陆舒云就在旁边,这番话自然听到了,心里为他们这种相互信任而感动,然后又为聂老爷子的做法而不齿。
挂了电话,陆舒云小猫似的窝在肖生严的怀里,有一下每一下的在他胸口画圈圈,然后愁肠百结的说:“生严,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啊,这么多烦心事,你瞧瞧,我们周围的人都有这么多烦心事。”
肖生严乐了:“傻丫头,人活着就是为了在各种挑战和困难面前实现自我的价值,而我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遇到你,爱上你,把你娶回家,然后一起吃饭,说话,上床,睡觉。”
“切,没追求,下流胚子。”陆舒云鄙夷的翻了翻白眼。
肖生严扑倒她,“你难道就不喜欢肖先生的下流?嗯?”他把她压在身下,像逗弄小猫一样挠着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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