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是妈妈的忌日?你怎么不早说,说起来,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妈妈呢。”肖生严神情严肃的说。
“嘿嘿,这不是怕你丑女婿见不了丈母娘吗?”陆舒云笑嘻嘻的说,其实,她是怕肖生严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毕竟,他的母亲是死于非命,死状极惨,他母亲的忌日几乎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傻媳妇儿,你不要总替我这么考虑,我没那么脆弱,我是男人,是你丈夫,是顶天立地的。”肖生严温柔的看着她,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也曾互换身份过,早已心意相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猜也猜得出。
陆舒云偎依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呢喃:“生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我们去坚强面对,你妈妈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么出息,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肖生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轻声说:“你也是,你妈妈看到你这么懂事温柔,也一定会很欣慰,人总要学会遗忘和原谅,才不会过的那么累。”
“嗯呐。”陆舒云拿出手机飞,翻出记录簿,把肖生严刚才那句话记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我要把孩子他爸的经典语录记下来,将来读给他听,告诉他,你爸爸差一点儿就变成哲学家了。”
肖生严哑然失笑,这丫头,思维总是这么跳脱,这根本是两码事好吧?
五个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餐桌旁吃饭,陆舒云不时的从这个盘子里夹两筷子,又从那个盘子里夹两筷子,一边吃一边翘大拇指:“爸爸,您的厨艺又长进了哦。”
云爸爸听得美滋滋的:“丫头,你以后想吃,住的这么近,我天天来给你做的吃,只要你点餐,只要我会做,不,我不会做的也去学会。”
陆舒云眼泪汪汪的说:“爸爸,您真好。”
水义龙面儿上不说,心里却嫉妒的要死,心想,云爸爸也就是中餐做的好些,要不,他报个西餐厨师培训班,给陆舒云做西餐,也适时的换换口味?这么想着,便琢磨着哪家培训班比较好些,等闲下来,先把这件事落实了。
一顿饭吃的每个人心中滋味不同,在座三个男人,每一个都是真心关心陆舒云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感觉到很温暖,王阿姨虽然和她是因为云爸爸才有了一层关系,但她和云爸爸的感情很好,基本上是妇唱夫随,云爸爸关心陆舒云,王阿姨自然也关心。
水义龙和云爸爸两个人较这劲儿的对陆舒云好,你夹一块鱼,他就要夹一只虾,人们说人是越老越小孩儿气,看样子,还真是这样。
肖生严自然是疼着陆舒云的,她开心,他就开心,她不快乐,他也不快乐,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早已成了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
晚饭结束时,肖生严接了个电话,当时脸色就变了,陆舒云顿时紧张起来,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生严,出什么事了,别着急。”
肖生严眉头紧锁:“媳妇儿,我姨妈她,在医院自杀了,现在在抢救。”
什么?那样奸诈的女人居然会想不开自杀?陆舒云直觉着不可能,可是这话又不能对肖生严说,说了,他就会觉得她冷血,就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她想了想说:“生严,我们快点儿去医院看看吧?”
肖生严点点头,其余三位老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对吴茵很反感,但碍着肖生严的情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催促他们两个人快去。
百事孝为先,这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责任和本分,虽然吴茵做法很令人窝火,但她毕竟是长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而无动于衷,那样做,是会被世人耻笑的。
肖生严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对他尤其会有很多影响,所以,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
夫妻俩赶到医院时,吴茵已经从急救病房里出来了,打了镇静剂正在熟睡,肖生严走到病床边,抬起她割腕的那只手,看了看缠满纱布的手腕,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们从病房里出来,找了吴茵的主治大夫,大夫抬眼看了看肖生严说:“病人意志消沉,割腕虽然不深,却很危险,如果当时陪护没有及时发现,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你们要好好开解才是。”
肖生严有些惭愧的答应了一声,牵着陆舒云的手出来,他神色凝重的对陆舒云说:“媳妇儿,我本来打算留她在这里养腿伤,等伤完全好了再送回国,现在看来,等不了那么久了,还是用直升飞机把她送回国,给她自由的好,不然,我怕她会想不开。”
陆舒云点点头:“生严,你不用替我考虑,她是长辈,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应该尊重她,尊重你的决定,你放心,我能想明白。”
肖生严把陆舒云揽入怀中,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陆舒云的性格看似迷糊,其实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她善解人意,懂得体谅他,体谅他的难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吴茵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为了让她休息好,病房里没有开灯,病房安排的是高级套房,陆舒云和肖生严在外间守候着,听到里面有动静,肖生严起身走了进去。
吴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蓦地看到门口处飘过来一道黑影,颀长的身影让她想起自己“被自杀”的经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肖生严停住脚步,吴茵这句话让起了疑心,如果她不想死,害怕死,为什么还要割腕自杀?难道,她不是自杀的,而是有人替她割了腕。
他抬起手,想把灯打开,手停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不能开灯,不如趁着吴茵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之际,诈一诈她,没准儿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想到这里,他脚步未停,缓缓接近病床,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只是双手做出一个钳制的动作,吓得吴茵身体往后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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