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的问了出口，目光落在了那缩在角落的一团身影。
女子蜷缩着身体，似乎对周遭陌生的环境感觉到害怕，眼里的恐慌是那样的明显，也难怪她会这样，毕竟，已经在那样的一个鬼地方被关了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
蒋厉叹了一口气。
“有些不太乐观，老夫人这是心理方面的疾病，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不过，好歹已经从那地方出来了，等到过段时间，可能会好一些吧？只是，我也不敢保证。”
就连蒋厉都不敢保证，听到这话，霍向南眼底的光稍稍黯淡了下去。
纵使如此，他还是抱着昊昊走过去，随后，把孩子放下来。
他摸着孩子的头，慢慢的引导着他。
“昊昊，这是你奶奶，叫奶奶。”
昊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是真的觉得奇怪，虽然他只有三岁多，但他很聪明，自然也知道在那霍家之中，还有一个所谓的“奶奶”。可从他记事以来，爸爸都不曾让他喊那个霍家里的人“奶奶”，是不是代表着，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奶奶”？
如此一想，便也想通了。
所以，他咧开嘴，冲着面前的女子甜甜的喊了一声。
“奶奶！”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你可以陪昊昊一起玩吗？”
然而，他的手才伸至半途，女子就往后缩了缩避开了。
昊昊愣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爸爸，霍向南安慰的摸着他的脸，声音有些暗哑。
“奶奶生病了，认不得人，等奶奶病好了，再陪昊昊玩，好不好？”
昊昊很懂事，他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男人唤来了管家，让管家把孩子带下楼，待管家离开以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他和蒋厉两个人了。
他看着一直蜷缩着身子的柳湘华，明明，她还不到六十岁，却被关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七八十岁一样苍老，反倒是看看那霍家之中的“柳湘华”，容光焕发，举手投足间尽显一种名门的贵气。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面前的这个女子的。
他阖了阖眼，霍建国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那时候，他虽然只有五岁，却是什么都看得清。
当年，柳湘华和柳湘兰这对姐妹花的双亲早故，柳湘华可以说是初中毕业以后就辍学出来工作，然后供妹妹柳湘兰读高中和大学。后来，柳湘华认识了霍建国，霍建国几乎一眼就看中了柳湘华的美貌，本是想玩玩作罢，没想，柳湘华却是怀上了孩子，为了这孩子，霍建国和柳湘华结婚了。
霍建国对柳湘华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反倒是柳湘华爱得比较深，对柳湘华来说，霍建国是她的初恋，她对他倾尽了一切，付出了一切，将自己完完全全都交给了他，甚至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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