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月冷独望,画楼*轻狂——
宋芸独倚在窗边,缓缓伸出手,虚虚握着悬在天上的月亮。
月光顺着指缝洒下来,斑驳得映在她的脸上。
“求得,求不得……”她呢喃自语。
纵然是盛夏,深夜也微微透着寒凉,有可能是她内心的苦楚弥漫出来,浸得她的骨头越发的冰冷。
“李、承、锦。”她一字一句:“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缩了缩因寒冷而轻颤的身子,遥遥看着那个被红烛灯笼映照得格外热闹非凡的院落,心口忍不住酸楚。
她以为,她以为那个位置,他会为自己留下。
可是娶妻纳妾,那个男人,一样都没落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初到江城,丽苑内初见李承锦的场景。
佳人含笑,公子多情——也许,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结局。
————
一夜*枉断肠,曾钰敏在李承锦的怀中醒来,只觉格外温暖。
她又向着他怀里靠去,李承锦醒了,顺手将她搂住。
她娇羞地仰起头看着他,柔声道:“有些晚了,我还要去给爹娘请安呢……”
李承锦刚醒,只觉身心舒畅,含糊道:“不急……”
“你讨厌!”曾钰敏满脸绯红将李承锦作怪的手拍开收拾起身,李承锦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妆面都花了的小女人忙前忙后,自己也起了身。
穿上衣裳唤了丫鬟进来,曾钰敏的贴身丫头先是为她卸下了那昨夜还未来得及卸下的妆面,而后为她上了清淡桃粉的妆,又挑了一身桃红色的襦裙为她换上。
李承锦靠在门前等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见她一身桃红明媚动人,淡淡的妆面显得俏脸格外干净清秀。
李承锦上扬的嘴角忍不住垮了下来。
这样的曾钰敏,同昨夜那个眼尾长长、勾魂摄魄的女子分明是两个人!
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像那个人,整张脸清秀而寡淡,毫无惊艳之色!
“相公。”曾钰敏却未看出李承锦的心情变化,欣喜地搂着他的胳膊:“我这样好看么?”
当着新婚妻子的面,他自然不能将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摆在台面上,只是语气淡淡的说:“娘子长得好看,自然如何都好看。”
又状似不着痕迹地擦过她的眼尾:“若是多点颜色,就更好看了。”
曾钰敏又如何不知道李承锦这是什么意思,赶忙就让贴身丫鬟替她上妆,李承锦柔柔拦住她:“无妨,不急于一时。”
曾钰敏嫁给了李承锦为妻,自然是事事都顺着他,便柔顺地随着他一同去为公公婆婆敬茶,心里想的念的,却都是刚才李承锦看似不经意的话。
‘夫君更喜欢我眉眼妍丽的模样。’
曾钰敏与李承锦成亲第一天,曾钰敏便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
————
落叶纷纷,秋高气爽。
三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转眼便到了深秋。
宋静言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终日不过是学学这个朝代的文化诗词,作一些三五不着调的画作。又或者偷偷和兰桥跑出去看着那热闹的集市,亦或是等着哪家放出的河灯。
大概是这个世界的人大多待她温柔,宋静言几乎都将以前学的身法都忘了个干净。要不是霜降那日温度骤降,她大病一场难受了半个月,她几乎都想不起要锻炼这孱弱的身子。
于是又每日早起练武运气,看的兰桥一愣一愣,还以为自家主子被什么邪物上了身。
“小姐小姐,你听说了么?”兰桥边为宋静言换衣裳一边碎碎念:“我可是听别人说啊,宋芸——她不是当了承锦少爷的妾室么?却比正室先怀上了孩子,可前三个月本就不稳妥,被那当家女主子罚跪了半个时辰——天寒地冻的,回去没多久就小产了呢!”
宋静言还等着宋芸将那乖乖女曾钰敏整下台,自己当上当家主母呢,谁料到听到这么个消息。
“这消息是真的么?”她问。
兰桥拍着胸脯保证:“错不了!宋芸好歹也是小姐的表姐……虽然发生了那档子事,但总归是宋家人,她的消息夫人和老爷关心着呢!这还是白芷从夫人那儿听了来告诉我的!”
宋夫人和宋大人向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宋芸和李承锦这两个名字,和自己的贴身丫头唠叨几句倒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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