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敢问姑娘昨夜人在何处?”高远旻向柳如烟问道。
“如烟在屋内。”她从容不迫地应答到。
“此屋?”
“嗯。”如烟眉目轻眨,缓缓回道。
“可有人能为姑娘作证?”高远旻追问道。
如烟思忖片刻,一抹浅笑流过,“蔡府的蔡沁儿小姐,可以作证。”
“哦?此言何意?”
“蒙蔡沁儿小姐欣赏如烟的琴艺,有时便来与我切磋。蔡沁儿小姐身份尊贵,如烟与她虽然都热衷琴瑟之音,却也不是时常在一起讨论,只是偶然为之。昨夜她便是来与我讨论琴艺的。”如烟镇定自如地解释道,。
“讨论琴艺?如昨夜那般风雪之夜么?”恒王眉毛微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公子有所不知,琴曲演练之时,神思皆在于此。琴艺长时间练习,有时也难以精进半分。灵感来时,方能有所体悟。若有困惑不得思之处,便觉混身难受,不解不快。昨夜蔡沁儿小姐便如此,方才冒雪前来,只为一解琴曲之惑罢了。”如烟优雅而道,颇为从容淡定。
如烟本不想说出沁儿昨夜来往一事,但听得“名册”一事,思索后便知应该是兰心昨夜命人记录的出入紫香阁的名单。心里暗叹沁儿昨夜来过紫香阁一事定是纸包不住火的,不如早早和眼前这位身份不名的“贵客”说了,打消他的疑虑。即便他前去与蔡沁儿对质,以沁儿的智谋定可应对。
“原来如此,琴曲之妙,抵过初冬新雪。那姑娘昨夜身处屋内,可见到什么异样之处?”高远旻紧紧追问,语气虽平和近人,却毫无含糊糊弄过去之意。
“昨夜,我与蔡沁儿小姐在屋内抚琴赏乐,听得周围似有动静,便掀开布帘看了看外面,瞧见对面屋内有人带人冲入,之后便带着一酒醉公子模样之人下楼去了。”如烟云淡风轻地讲道,眉宇间不曾有丝毫不安之感,相反,却有今夜月光一般的柔和之态。
高远旻见如烟对他这般和盘托出,似有故意避嫌之意。再看她神情坦然,似不再有隐瞒,心中虽有疑虑,却知没有什么可以再问下去的了。然而,他并不准备就此离去。今夜是他赶在其他人动手之前的唯一机会,如果今晚不能在紫香阁探得一些线索,恐怕往后线索就会被抹得一干二净了。想到此处,恒王不禁暗暗幽叹一声。
“如此便好。”恒王虽内心忧虑,但也不愿显露出来,“方才沉浸姑娘琴声之中,实在钦慕,请问姑娘可否再奏几曲?”高远旻已经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只得借醉心于琴音,留在如烟房间。
如烟便也应下来。琴声宛若天籁,让人仿若置身幽静的竹林之中,流水潺潺。恒王只装作沉醉乐中,不觉厌烦。一曲接着一曲,天竟渐渐地亮了起来。恒王一边睡意袭身,一面装作仍然醉浸于乐音之中,强摆出精神矍铄的样子,心里念想齐文衡怎么还没有来。
如烟也是睡意阑珊,却也不敢怠慢。只是抚琴间少了点气神风韵,听来渐失动人心弦的情调了。
且说齐文衡昨夜自紫香阁出,便径直匆忙回府。入府后,随即书信派人送去将军府给蔡沁儿。将军府递入后,蔡起便派人送去给沁儿。
不想一早,恒王的侍从契刚便来唤齐文衡。齐文衡穿着打扮后,见着契刚,便问何事。
但见契刚似有犹豫,不知如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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