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魏氏牵连进刺杀事件之后,整件案子立刻就像是摆在桌面上的水壶,而答案就像水壶中的水,只需要端起来往外倒就行了。
因为魏氏毕竟是大皇子的侧室,即便是暗地里悄悄的去调查,但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惊动了魏氏,不但直接行凶的人会就此隐匿起来,若是再被魏氏来个反咬一口那就更加不妙了,而且黄旗会本身是个秘密组织,本是为皇帝服务,冷不定的去调查李凌风的私事,还是不要为外人所知的好,所以李凌风现下只有按兵不动,只有等,等着凶手自己现身。
到了正月的月底,李凌风的猜测果然没有落空,大概是觉得那夜的事并没有被人发觉,于是凶犯终于现了身了,带着包袱行囊一看就知道要跑路,负责乔装监视的北迅速发现了他的踪迹,于是毫不费劲儿的就将他抓到了李凌风的面前。
其实也不用动刑,只吓唬了他几句,那个叫陈四的人便将他知道的悉数都招了出来。
“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去干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的。”问话的人并不是李凌风,审讯这样不入流的人压根儿不需要他出面,只要坐在另一间屋里听着就可以了。
陈四吓得连脖子缩得都快看不见了,被绳子五花大绑着显然是难受的很,他没想到今儿第一天露面就被人盯上了,遇上了这样的情况就是不招也得招了。
“小的也不知道那幕后的主子是谁…”
“怎么,你是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紧紧是吓唬你的是吧。要不要我真的试试先剁下你的几截手指头,然后你才肯和盘托出?”对面的彪形大汉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他擅长审人,即便是再厉害的角色。看见他那一脸的横肉和一身的肌肉,也会吓得心中一颤,更何况这样的小喽喽,一见他有发火的迹象,立刻哭丧开了脸,拼命解释起来。
“好汉,好汉饶命啊,小的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好汉放心,小的一句假话也不敢说。只是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好汉…”
“哼,量你也不敢耍花样!”大汉两只胳膊环在胸前,瘪了瘪嘴。示意陈四继续。
“小…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幕后的主子是谁。”被人一吓,陈四说起话来带着哭腔,还有点儿结巴,“小的混迹在前大门花街牌坊附近,做过几次小生意可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后来便开始混日子,因为小的以前学过几年功夫,有功夫傍身,所以就…就用收来的保护费度日,手下也有几个跟班。那一日我照旧在花街上逛着,就见一个老妇人抬手招呼我,说有桩生意要跟我合作,上来就给了一锭银子做定金,我见她出手阔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没想到那婆子后来才说,是她的主子派她来的,她主子的夫君在外面有了外室,现在就是出大价钱想找人干掉那个外室的,其实小的虽然是个地痞,可却从没有杀过人啊,本…本来也是想拒绝的,可是她开的价钱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所以…我…我就答应了,可…可我没想到那个女的这么难搞定,事情败露后我只能跑到了雇主家去,没见到真正的雇主,只有那婆子在,那婆子又给了我一锭银子,说让我在那里躲几日,等风平浪静之后就逃走,可…我一出现,就…就被…”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前因后果摸了个清楚,现在只差那婆子的长相,只要跟金嬷嬷对上号,这件事据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你来说说那个婆子的长相。”
“她她个子不高,身型微胖,说起话来是江北口音,这…这面相我该怎么形容呢,反正吊眼角,鹰钩鼻,薄薄的嘴唇…哦对了,嘴角处还有一颗大大的黑痣。”陈四想了又想,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说别的,只嘴角这一颗黑痣,便是金嬷嬷最主要的面部特征,李凌风在另一间屋子里将陈四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事情的真相跟他当初预料的也基本不差分毫,幕后指使的人就是魏氏,若在这个时候再分析原因,那就再明白不过了,正如金嬷嬷嘴里说的,主子的夫君在外面找了外室,所以要斩草除根,看来这个魏氏是把陆颜玉当成了潜在的敌人,宫里早就传出消息说,秦皇后相中了威武侯府的三小姐陆颜玉,而偏偏陆颜玉的身份地位比魏氏要高上许多,若是陆颜玉真的进了李凌天的府中,这正室的位置定是非陆颜玉莫属,那她自己的白日梦岂不是就要落空了,魏氏并不是只有娇美的容貌,她还有一颗恶毒的心,与其等到有一日被人欺压,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将陆颜玉干掉,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陆颜玉岂是她等鼠辈轻易就能伤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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