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绿英觉得后背发凉,有些无措,便赶紧从窗户前退了几步,转而跑到陈姨娘的身边,焦急的说道,”姨娘,奴婢看外面二老爷和新姨娘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如果他们俩不走,孩子是抱不进来的,这…这可怎么办啊?”
正忙活着的两个产婆一听绿英的汇报,一时也有点儿乱了阵脚,这两个人也是收了钱来替人办事的,大户人家常有这样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有的夫人或者姨娘为了争宠就会采取假孕的办法,她们两个接触的多了,就觉得这是一条赚钱的好法子,可谁知在今儿却不太顺利。
其中那个年纪略微大些的产婆说话直接,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姨娘虽然有些鄙夷的意思,可谁让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所以一直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可是现下里出了岔子,就又不得不将话头挑明了。
“姨娘,您可得想想办法啊,小的是来替您遮丑的,到时候可别把小的们一块儿给带到火坑里去了。”
陈姨娘听此,原本闭着的眼睛才睁开了,她盯着床顶,心中也不免烦躁,想当年自己生前女儿和儿子的时候,陆连城也只是露过一面,便匆匆的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可今儿怎么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坐在外面没完没了了,莫不成她是听了谁的谗言,起了疑心,所以才一直等着消息,想到这儿,陈姨娘不禁更加烦躁了。
绿英见床上躺着的姨娘没什么反应,就以为她是没听明白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姨娘,到底怎么做您还是早下决策啊,外面那么些人,奴婢也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溜出去去后门接应小少爷的啊。”
陈姨娘被追问的有些不耐烦,便朝绿英使了一个恶狠狠地眼神,“催什么,我这不也在想嘛,你先去外面回二爷,就说产婆说的,我这一胎早产怕是得后半夜才能有消息,他明儿一早还得去衙门,所以让他先回去休息。”
绿英看到陈姨娘那个眼神的时候就不禁缩了缩脖颈,没敢再多吱声,就迅速的跑到门口,打开屋门,回话去了。
可是话是原原本本的带到了陆连城的面前,他却不肯听,依旧是风淡云清的模样,一动也不肯动,“你去回姨娘,让她再加把劲儿,我是一定要等到孩子降生的。”
绿英见陆连城这样固执,几乎快把牙齿咬碎了,这回陈姨娘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可恨的是自己上了这贼船,怕是想下都下不了了。
绿英无奈的调转头又回了产房里,不免将陆连城的话传递给陈姨娘,陈氏也是暗暗吃了一惊,她摸不准这一次二爷是故意为之,还是仅仅做个样子,如果只是做个样子那还好办,说不定到了后半夜,他坚持不走也就走了,可如果是故意这么说的,那事儿可就真闹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现下里陈姨娘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到底该怎么办才行,才能支开陆连城以及外面的那些阻碍。
陈姨娘的肚子已经被产婆拾掇得平整了许多,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正好看到两个产婆和绿英不安的眼神,于是就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张才行。
“没关系,先别急,这才刚过亥时,离天明还早呢,我就不信,月黑风高的,他们还真的能坚持一宿不成,到了后半夜一准会困乏,到时候绿英你再想办法从后门溜出去,孩子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拐角胡同的马车里,被奶妈抱着。”
看见主子心平气和沉稳的样子,绿英和两个产婆也略微送了一口气,只不过孩子一刻没被接进府来,屋内的四个人是不能彻底放心的。
可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动静,陈姨娘示意绿英去看看,可没成想绿英还没走到屋门口,产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陆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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