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舵主学识渊博,出口成章,在下自愧不如。”李九溪出声恭维,面上的勉强却掩盖不住。
“过奖。”萧谙不在意地挥挥手。“只是二公子死的过于蹊跷,恐人心不服啊!”李九溪旁敲侧击。
“那乃是鞑子刺客所为,众位兄弟多杀鞑子,就算是为二公子报仇雪恨。”萧谙扯呼道。
“正是,鞑子坐江山没几年,杀戮劫数尚未平息,如今又举刀刃,骨子里还是蛮夷。”李力世慷慨道。
“没错,扬州虽有宵禁,但城中居民,天色微黑便自觉归家,每到月圆,扬州城内鬼哭神嚎,闻者无不心中泣血,我等反清义士,不报此仇,枉为汉人!”古至中火爆开口。
“诸位兄弟,都乃忠义之士,驱除鞑虏,复我河山!”萧谙激昂站立,振臂一呼。
“愿随总舵主成事!”众人尽数站起,胸中热血翻滚不休,李九溪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出声。
随总舵主成事?那不是忘了郑王府?看来这些人心中已经变质。
“台湾早归王府控制,内里一兵一卒,都是王府治下,中间更隔天堑,鞑子想要渗入台湾,无异于痴人说梦,更别说进王府刺杀二公子,其中玄妙处,引人深思啊!”
李九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如在众人滚烫的心头上,浇下一盆冷水。
古至中李力世几人怒目而视,直瞪这搅人兴头的李九溪,众人皆知他已被王府渗透。
但还是有大半香主,不禁垂下脑袋,天地会名义上,终归是郑王府治下,这是众人皆知的关系。
而总舵主这一次,确实无法洗清,郑克塽的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层层的隐秘。
“李九溪,你有话直说,别总是不阴不阳!又不是太监!”古至中不愧是赤火堂香主,火气极大。
“你!”李九溪面色难看至极。“古香主,李香主心中有惑,我已知晓。”萧谙伸出手。
他满脸肃然,阻止两人再说,萧谙放下酒杯,一站而起,他缓走两步,立于桌台之前。
众人见此,一言不发,李九溪不会轻巧放过,一定会追根究底,王府可能已经认定,是萧谙所为。
那已经做王府狗的李九溪,必摆出条条证据,甚至请出那王府的报信人,指认萧谙。
以使萧谙颜面扫地,威名尽丧,背上弑主贼子的名号,到时候,萧谙再无威信统领天地会。
但萧谙肃然的面色,说明这事并不简单,总舵主也不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
“李香主,所言非虚,郑王府治下,尽在掌握,如何能混进鞑子刺客?”萧谙点头同意。
李九溪面现得意神色,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台湾混进刺客,不可能!
但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袁啸劫已知萧谙将要说什么,李力世等几个心思活泛的香主,亦心中凝重。
“诸位只知二公子被刺,又可曾记起,在下,于二公子事故七日前遭逢暗算,王府,是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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