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兵,宣旨。拔营出征,古珩瑾却没有同大军一起,而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地向着北方行去。
浅予,等我。
陵断山,坐落于云月之间,陵江支流从中奔流而过,形成了险要的沟壑,素有天堑之称。又因此水源丰美,山上树木繁多,故而每每傍晚之际,陵断山间就会早早地被黑暗覆盖。
“将军……”
一片漆黑中,突然响起了人声,苏浅予毫无惊讶,“如何?”
“已将消息送到了陛下的手中。”
丛林掩映的山间又燃起了火光,耳中听着不远处云国军队搜查的动静,苏浅予却仍是一派平静,“苏成,南风,你二人且先回营中,查探异己。切记莫要泄露我的行踪,任何人都不可以。”
苏成立刻应了下来,迟疑了片刻,顾南风也决定遵从她的命令。此时的三人并不知道,因为这一句话,令前来相助的古珩瑾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夜渐渐冷了下来,苏浅予带着一众士兵退回了山洞中,仔细安排着接下来的部署,而另一方古珩瑾却在披星戴月地奔向幽州。
“哎呦,我说古珩瑾你都不会累的吗!你不累马都要累死了,狂奔一天一夜谁受的了!苏浅予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不行,我腰都快被颠断了,放我下去!我要休息!”
顾月楼看着身前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冷平生,听着一路没有停歇的叫嚣声,嘴角抽了抽,心里佩服的同时也默默为他烧起了香。
敢在主子心情极差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说到了苏小姐,这云皇也是胆大。
“吁——”
似是他的喊声终于发挥了作用,前方的人勒住了马,待月楼带着冷平生到他身前时,就发现他的唇边带着薄凉的笑意。
“你说,浅予会死?”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冷平生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战马停下后的安稳让他眷恋,因而他咬了咬牙,承认了下来。
“是!这一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斩杀!你放我下来,我立刻就传书给未离,让他手下留情,如何?”感受着腰腹部颠簸出的酸痛,冷平生说完后就倒吸着凉气继续横趴在了身下的战马身上。良久,没有回应,舒缓了几分的冷平生抬眼望去,却只看到一只手向他袭来。
掌刀过后,冷平生彻底地瘫在了马上,闭目昏了过去。
“抓好他,我们走。”
“诺。”
绥京,夜深人静,沉睡中的刘府却迎来一批不速之客。听到急促的拍门声,门房不情不愿地披上衣服,来到门边,“谁啊?大晚上的不知道别人正在休息不见客吗?”
骂骂咧咧间,门房终是将门打开,火把照亮眼前的景象。
百余个的披甲执锐的士兵已经将整个刘府重重包围了起来,而最前方,站着的人门房最是熟悉不过,正是自家老爷的死对头,苏延君。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象,门房也顾不得理门前的众人,跌跌撞撞地就向着内院跑去。
“老爷,不好了!苏延君带兵来了!”
看着他的动作,苏延君并未阻拦,仍是静静地坐在马上。不多时,刘聚刘灿父子仅着中衣就跑了出来。看清眼前的景象,刘聚心虚了片刻,却仍是强自镇定道,“苏将军这是何意?你可知无故夜闯官宅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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