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珩瑾沉默不语,仍旧暗暗运转着内力,却感觉一阵熟悉的寒冷袭来,内力好似陷进了流沙之中,被牢牢地困住了。几番尝试均无果,古珩瑾眉眼一沉,就抬脚欲走。
未离怎能如了他的意,手中微动,锋利的长枪就横在了古珩瑾的面前。
“既然你不将我放在眼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话音落,未离已经转动手腕,操纵着手中的长枪向着古珩瑾刺了过去。
这厢打斗正酣,那厢苏浅予却已经绕开云国军队的查探,平安抵达了幽州城。最先发现她们一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无所事事又不得不在幽州府邸中严以待阵的顾月楼。
“苏将军,你回来了?相爷呢?”男子清亮的声音令苏浅予微微一愣,待看清人后并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苏浅予本就疼痛不已的头更是痛了三分。
“这次赶来的是古相?援军呢?方才进城怎么没看到?”
顾月楼本有些欢脱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就那么站在院子中央望着她,似是分辨她话中究竟有着几分真假。
“将军!您回来了!没事吧?”
又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是闻讯赶来的苏成与顾南风。
“无碍。我刚刚听月楼说,古相来了?”
听到她的问话,其余三个男人神色都僵了两分。顾月楼更是一言不发地直接快步出了府,离开了。
察觉到他离开前冰冷控诉的眼神,苏浅予揉了揉额头,在苏成与顾南风的劝说下先行回了屋子。之前慕白给她放在荷包里的药不知何时已被弄丢,好在府中的暗格中她也留了一些。
待她收拾妥当,服下缓解头痛的药物时,幽州城的将领们也已经齐齐到达了议事厅。
顾南风足下不停,边随着苏浅予走着,口中还边解释着这几日的情况,“古相接到增援的旨意后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大军还在后方,约莫还要两日才能到幽州。”
“唔。”苏浅予浅浅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然知晓。
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人,顾南风心中蓦然泛起了酸涩,话语里也带了几分干巴巴的控诉,“相爷听说您被围困在了陵断山间,未曾休息就自己上了山。现下,他人应当还在山上。”
满园荷花在风中轻轻晃动,一如她有些发颤的心。苏浅予蓦然停下脚步,目光中带有几分考究和沉思,“你们未曾同他说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其实我安然无恙?”
闻言,顾南风神色间浮现出两分诧异,而后又缓缓低下头。
“您说过,任何人来增援都不能透露半分消息出去。”
坚硬的牙齿似是不经意间咬到了舌尖,一阵疼痛让苏浅予的神台清明了两分。转过身,她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走,但略微有些不稳的气息却泄露出了主人的情绪。
“尔等为何不拦住古相?”
“相爷救将军心切,根本不听我们的劝阻。”
沉默不语,苏浅予的脚步却是又快了几分。而心底看不到的隐秘角落,似乎有着一朵细小的花颤颤巍巍地长了出来,只待主人注意到就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议事厅中,众人依旧和先前的座位一般无二。只是之前是古珩瑾为了寻找营救苏浅予开议事会,而此时却变成了苏浅予坐在首位,同众人商议如何解救古珩瑾。相似的场景,不同的人。本应是令人感慨的奇妙机缘,但是却没有人有心思打趣或言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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