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珩瑾闭了闭眼,心头一片凄然。
慕白目光清澈的望着这个风华绝世的男人,心中一叹。半晌,她敛眉垂眼,静静站到一旁。
院子里,有那活泼的鸟儿肆意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明明一切都显出了生机与活力,但古珩瑾却只觉得心中一片荒芜,耳中的喧嚣,也成了寂静的喧嚣。
院中,二人无言得立着,屋中,苏浅予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忧愁。
手下意识地抚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宝贝儿,你爹爹这是恼了娘亲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令屋外的人听到。慕白微微抬头,就发现古珩瑾的身子僵了僵。明明气氛有些沉重,但慕白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然就在她低头抿笑的时候,古珩瑾却如来时一般快速离开了。
再也抑制不住,清脆的笑声撒了一地。
苏浅予拢着袖子走出来,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沉重的阴霾散了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主仆二人却都没留意,那园子入口花木掩映的拐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伫立良久,直到院中再无声响这才离开。
最先发现苏浅予同古珩瑾间异样的是顾月楼。
虽则连日来事情颇多,但古珩瑾都会尽量早些处理完后陪着苏浅予,即便有些时候回去晚了,苏浅予已经睡了,古珩瑾也会在她外间矮榻上歇下。
然而一连两天,古珩瑾都是独自睡在了衙门。
顾月楼有些不明情况,却也知道事情一定尤为严重。不然,依着古珩瑾对苏浅予的心软程度,他根本不可能任由她自己独坐到深夜。
顾月楼想的没错,古珩瑾确实不忍心。所以每到夜间所有人都睡了的时候,他才会去看看苏浅予。然而睡得昏沉的众人一直未曾发现,心中也就更加担忧起来。
顾月楼垂着眼,将一切情绪都遮掩了起来,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子上,暗暗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这才试探地开口,“主子今晚还宿在这里吗?”
古珩瑾翻书的动作顿了一顿。
有风吹来,烛火晃了几晃。顾月楼起身去关窗子,却在此时听到了古珩瑾的回答。
“不了,今天回去。”
顾月楼当下窗子也不关了,急急忙忙将古珩瑾的东西都收拾好,就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古珩瑾。
没有让他多等,古珩瑾将书理了理就起了身。
二人走得不快也不慢,约莫盏茶的时间那院子的大门就已经进入了视线中。
顾月楼眼睛一转,加快了步子,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古珩瑾的怀中,自己却是扭头就跑。
远远地,还能听到他贱兮兮的声音,“主子和夫人好好聊聊,我就不碍事了!”
本来心中还有些许的恼怒和紧张,经顾月楼这么一打岔,彻底消散无形。即便如此,古珩瑾面上也竭力维持住了严肃的神情,想要同苏浅予好好谈一谈她身份的事情。不料,他设想得很周全,但却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苏浅予的寒毒虽已被银针排出,但仍是残留了些许在身体中,因此屋中仍是烧着火盆。温暖的厅中,四个人正在无言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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