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南宫牧已经下了命令,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讨论金龙之事,但这个消息仍是传了出去。
月落的传言这时才被彻底压了下去,但是南宫牧却并没有放心的感觉,因为古珩瑾为真正的天子的传言较之月落的传言更加甚嚣尘上。
“陛下在心烦什么?”
宫人们已经跪了下去,虽然向容不过贵人位,但凭借南宫牧对她的喜爱,便没有人敢轻慢她。她显然对众人的态度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三分,一时竟叫南宫牧看花了眼。
待回过神,他直接伸手将人拉到身边,握着向容柔软的手,南宫牧只觉得烦躁的心渐渐安宁了下来。
“还是容儿了解朕,不像朝中的那帮废物。”
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南宫牧这才反应过来殿中的宫人都还在,这才摆手挥退众人,自己捡起一本折子递给了向容。
如受惊一般,向容的一双妙目越睁越大,声音也微微发起颤来,“陛下,这可是真的?”
南宫牧点了头。
“确是祭典当天发生的事,朕这两日未去看你,也是因为这件事。”
柔软而轻缓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南宫牧闭上眼,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就任由自己陷入了舒适的感觉中去。没成想,这一闭眼便睡到了后半夜。
四下里静悄悄的,蜡烛早已燃了半根,剩下长长的烛芯颤颤巍巍地搭在烛台上。烛光明灭,南宫牧却瞧得真切,那案几上的香炉中的熏香早已燃尽。
向容在不远处的矮榻上侧身躺着,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南宫牧仔细看了她许久,发现心中并未如之前一般升起亲近的情绪,隐隐的,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今日的神台清明了许多。
心中一旦存了疑便处处皆是疑点,南宫牧了无睡意,唤了人来将向容看好,又让人将香炉抬到正殿去,他才披了外袍走了出去。
而在他的身后,向容却缓缓睁开了眼,那眼中清明一片,哪有半分睡意。
南宫牧并不知晓身后发生的一切,此刻的他正看着太医检查着香炉中的粉末。
因为是南宫牧的亲自吩咐,那太医自然不敢怠慢,仔细检查了两遍,才开口给出答案。
“陛下,这香炉中的熏香只有益气宁神的功效,并未掺杂其他。”
“可确定?”
“然。”
摆了摆手将人挥退,南宫牧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如此一来,便可以确定不是熏香的问题。但自己的异常是真实存在的,向容也不能彻底摆脱嫌疑,留还是不留便成了个问题。
南宫牧的心中有些微微的烦乱,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此时,有侍女过来禀报说向容醒了。
回想了下自己之前的态度,南宫牧将自己的神态调整好,这才向着内室走去。
灯芯已经被剪去,屋内的熏香已经再度燃上,向容正靠在矮榻上,眼中有初初醒来时的水泽。见他进来,她几乎立刻从榻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便向着他扑了过来。
“陛下你去哪里了?”
揽着怀中人,南宫牧确认自己没有如往日一般出现迷恋的情绪,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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