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月落人,无人知晓冷平生和阮若水在胤城。
虽然蒋志洲做事情并不避着苏浅予,但为了好好诞下腹中孩子,她几乎一半的精力都被用在了拔除残毒和调养身体上,是以直到李默带军离开绥京五六天后,她才从顾月楼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想了想,她破天荒地让人请了蒋志洲过来。
他来的很快,花白的头发上还沾着片树叶,却因为心中担忧无暇顾及。
“公主可是哪里不适?”
心中涌现出一丝熟悉感,但等苏浅予想要去辨认时却又消失不见。微微顿了顿,她浅笑着摇了摇头,“封公子的医术很好,我现下已经大好了,蒋叔无需担忧。”
点了点头,蒋志洲突然如福至心灵,脑中闪现出了一个念头。
公主难道想要商议同封墨的婚期?
“没有。”听到这哭笑不得的声音,蒋志洲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但苏浅予的回答却也令他近来一直微微悬着的心落了地。
苏浅予瞧着有些奇怪。
蒋志洲明显不想让她和古珩瑾有接触的机会,甚至以断章取义的手段让她死心,将她骗了来。但偏偏他们又没有对古珩瑾动手的意思,反而在有些事情上会暗中相助古珩瑾。
本以为他们是对古珩瑾才如此,但是用封墨试探后,发现又好似并非如此。他们的做法,好似希望她能孤身一人?
隐隐的,苏浅予觉得谜团内藏着的真相就在眼前,但因为一层纱的阻隔,她看得并不真切。
“公主?”
蒋志洲瞧着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苏浅予,又唤了一声,终于将人的心神唤了回来。
赫然一笑,苏浅予没有解释,而是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
“我听说凉王造反了,李默去了西北。”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蒋志洲显然也听出来了,点了点头,说得却是更详细了些。
“凉王造反是因为南宫浩驾崩前,派暗卫和杀手,将他的儿子全杀光了。”
苏浅予闻言心中一惊,却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在为南宫牧铺路?他是怕凉王一派会反?”蹙了蹙眉,她没等到蒋志洲回答就自顾说了下去,“可是凉王一直呆在封地,至多不过有千余名私兵罢了,如何能反的起来?”
蒋志洲看着她困扰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加上我们呢?”
“我们?”
“对,凉王借了我们月落一族的势。南宫皇室早已不得人心,凉王起兵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支持。”
苏浅予抚着肚子的手一顿,眼中的疑惑几乎凝成了实质。
“可是凉王身边并无武将……”
“未离。”
两个字,却令苏浅予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她的身子软了下来,慢慢倚在身后的软枕上,笑出了声来。
“那月国必败了。”
绥京下的定论,李默并不知道。不过依据他的性格,即便知道了也会一笑了之。但此刻的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面前,一队黑衣人将通往胤城的唯一条路拦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带着一个银制的面具,将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了讥诮的薄唇和坚挺的下巴。明明是一片黑暗,双方都没有燃火,但李默却瞧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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