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如入了定一般,没有理他。落欢扁了扁嘴,转身继续去守着药炉,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委屈。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白静在他转身之后,看了他一眼。
自鼎州一战后,转眼已经三日过去。冷平生没有下令再去攻城,而是认同了未离的话,选择了休养生息,但令他二人不解的是,风国的军队也没有追赶。
其实许山南早已按耐不住,但却因为顾瑾的一个等字生生收住了想要趁士气如虹时继续开战的心。
八月初八,李默带领月国大军进驻鼎城,两国齐攻云国的局面形成。
然,顾瑾还是没有动。
“再等。”
这话却不是顾瑾对许山南说的,而是穆春秋对所有人说的。拦住几乎要蹦起来的许山南,许水北的声音温和,带着尊敬。
“先生可否给个缘由?”
在场的都是顾瑾的心腹,是以穆春秋也没打算瞒着众人,在看到顾瑾点头后便说了出来。
“云国的国师随军出战,前几日鼎州城外那段笛声就是他的手笔。”
所有人都默了默,偏许山南对趁胜追击念念不忘,在所有人还在沉思的时候便将问题问出了口。
“那日的笛音不是被先生制住了吗?既然如此还有何担忧的?”
眼皮微抬,穆春秋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也受伤了。”
众人心中一惊,看向穆春秋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关切,果然细看之下,他的脸色有几分异样的苍白,虽不明显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而就在此时,穆春秋又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不仅云国国师来了,他的继任者也一同来了。”
这次,所有人的脸色却是真的变了。
一个国师便让穆春秋受了伤,再加上一亲传继任者,这场景根本不能想象。
若说方才的沉闷带着几分担忧,那此刻这担忧却是落在了实处。眼见着众人都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有些蔫头耷脑,顾瑾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师父日前卜了一卦,发现白静的徒弟可能会有异动,趁此机会我们可以收服他。”
一言,四座皆惊。
许水北的脑子已经飞速地转了起来,将白静、继任者、云军、冷平生串成一条线,他发现自己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
“云军失利,冷平生自然心中不快,甚至迁怒白静……那继任的小国师定然心中愤慨,想替师父做一些事……”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得不说许水北已经猜对了一般。但他的心中却仍是有一个问题,“若是如此,为何白静的小徒弟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动作?”
穆春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中泛起了隐隐的笑意。
“许是被那白静发现所以绊住了吧!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也会出来了!”
师父竟然发现了?
落欢来得不早也不晚,刚好从许水北猜测云军情况的时候到了屋外,是以之前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到,因此也不知道他此行反而会给顾瑾更添助力。
虽然他自出生便被国师抱走抚养教导,但毕竟本质上他仍是个稚龄少年,因此初初听到白静已经知道他偷跑出来的消息后,气息乱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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