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已经被侍卫绑做了一团,整个人伏在地上。被破布堵住的口中呜呜说着些什么,但南宫牧却没有心思去听。
内室中,太医正为向容把着脉。
床上的女子紧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但嘴唇却带着诡异的青黑。南宫牧看了,心中一痛。
他对向容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不然也不会在明知向容是月落人的时候留下她的命。但身为一国帝王,他有自己的职责,即便将人留了下来,他也只是安置在了离太清殿最远的漱玉殿,以防她再同月落人勾结。
他本想着,待彻底除去月落势力,折断她的翅膀和爪牙后,再好好待她,好好待他们的孩子,却不料意外总比计划更早到来。
闭了闭眼,想到几日前看到向荣在御花园中抚着小腹温柔低笑的样子,南宫牧只觉得心中绵密的痛意更甚。
“如何?”
正在切脉的太医没有动,方才已经诊过脉的太医眉眼中浮现了一丝忐忑。
“陛下,此毒极为霸道,娘娘她……”
“保大人!”
想到南宫牧因为幼时屡屡被欺负而有些亏损的身子,那老太医踌躇了下,开口劝到。
“陛下,恕老臣直言,您的身子本就过于亏损,难得子嗣,若是将娘娘身上的毒尽数过到胎儿身上,那这孩子定然难以留下……”
为什么朕喜欢的一切上天都要夺走?母妃是这样,父皇的宠爱也是这样,为什么就连向容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无人可解。
过了许久,好似累了,南宫牧才妥协似的开了口。
“保孩子。”
“诺。”
太医们已经开始商量如何吊住向容的命直到孩子生下来,南宫牧却好似被抽了生机般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烛火燃了起来,南宫牧身上本来湿透的衣衫也尽数干了,他好似才回过神来。
看着被火光映出几分生机的向容,他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安宁已经不再呜呜叫嚷了,有几分疲惫的她闭了眼睡了过去。南宫牧走到她的身边,直接一脚踩上了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剧烈的痛楚令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神色无比平静的南宫牧,她向后缩了缩。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月落人派你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
两道清亮的泪水从她的眼中话落,安宁拼命摇着头,口中呜呜咽咽说着什么。南宫牧没有理会她,向侍卫示意了一下就要将安宁拖出去。
死亡的恐惧这才后知后觉地袭上了安宁的脑海,却因为被布堵着,她的大声呼喊都变成了模糊不清没有丝毫意义的话语。
“等等,给她把布拿出来。”
侍卫依言照做。
安宁好似被抛上岸的鱼抓住雨水这最后的生机一般大声呼喊了起来,“古珩瑾!你说会派人保护我的!你人呢!骗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她一个人在大声嘶吼着,南宫牧没有拦她,直到她嚷累了,才开口。
“古珩瑾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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