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炭的太清殿暖如初春,南宫牧听着暗卫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七恭敬地站在一旁,但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听了她带回来柳翩跹和南宫政筹划着谋逆,想要取南宫牧而代之的消息,身为帝王南宫牧如何能忍得,立刻就派了人去捉拿那二人。
然小七五感虽在,却因为目不能视,寻过去的时候委实费了些功夫。待他们到达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南宫牧被没恼怒,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情况。但不恼并不意味着不查,他仍是安排了暗卫去柳家查探一二,谁知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三国之中,只云国有设国师一职。南宫牧本以为是云国传承如此,但在柳家的书信中却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国师本居无定所,因为见冷平生帝星之相这才留在云国当了国师。帝星!帝星!
想到因为向容一事和帝星传言,他将本对准云国的刀口转向了风国的命令,当时他有多怨恨,此刻就有多后悔。
正想小七复述的‘南宫政’的那番话,风国灭亡了,那月国又如何能保得住?
被欺骗利用的愤怒在他的心中叫嚣燃烧着,横冲直撞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南宫牧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就看到有王福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陛……陛下,向贵人……她……她醒了!”
本揪着的心落在了实处,南宫牧放下了准备下令的手,命所有人在殿中候着,自己向着漱玉殿疾步走去。
待到了漱玉殿时,他的头上已经覆了厚厚一层雪花,一进入内室立刻融成了略带寒意的水。被这清冷冷的寒意一激,他这才想起来向容身体虚弱,这般进去可能会让她染上风寒,只能仔细将头上烘干,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进了内室。
不同于前几日的双目紧闭,向容此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暖帐的帐顶。
南宫牧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她答应,刚想要喊御医,就见她微微侧了眼看了过来。
“陛下。”
她小腹微凸,整个人却憔悴至极,好似所有的营养都被腹中的孩子夺了一般,南宫牧瞧着,只觉得眼眶都有几分发热。
“容儿,不害怕了,凶手我已经抓住了!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似是被他话中的柔情蜜意感动到,又似乎是遇到危险的后怕终于显示出来,一行清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南宫牧想要将她抱起来,却在看到她身上插得银针而收住了手。
双手成拳,南宫牧用力到手背上已经爆出了青筋,但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痛,和向容说起话来仍旧是温柔至极。
“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弱着,别想那么多,仔细养着身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娘娘!”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站着的几个宫人说的了,向容听到他又说了几句便要离开,仍没有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南宫牧心中窝着一大团火,也没有注意到她神态间的那丝异样,起身离开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向容的声音很轻,晃晃悠悠落在空气中都好似随时会飘散一般。但侍候的宫女却听到了,想了想就张口回道:“娘娘,今儿已经是十月廿五了。”
向容闭了眼,感受身体中一波波撕扯的痛意,头脑却是愈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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