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子带着数万士兵,终是反了。
南宫牧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修剪一枝寒梅,闻言只是愣了愣,若不是他不小心剪断了一枝不当剪下来的,便是看着他长大的王福都无法发现他内心的波动。
南宫牧瞧了瞧那已经剪坏的花枝,突然露出了个笑容。
“这像不像我月国?”
没有人回话,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南宫牧却好似累了一般,接过了小太监手中已经打湿的布巾仔细擦了手。
“你们都退下吧!”
侍立的奴婢和通报的官员鱼贯而出,王福在回身掩门的时候,瞧见南宫牧将手遮在了眼睛上。心头一跳,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上书房中重新回归了一片寂静。
南宫牧坐了良久,久到火盆中的炭都熄了,久到脚上都感觉到了那丝丝入扣的凉意,他这才动了动。
砚台中的墨已经干涸,他没有唤人来,直接将茶水兑了些进去开始自己研墨。
丝丝缕缕的黑墨在水中化开,浓得似乎解不开的谜团、躲不过的黑夜。
南宫牧瞧着,心中压抑的戾气突然间便爆发了出来。
手一挥,他直接将那砚台掷了出去。
上好的松烟撞到了朱红的柱子上反弹了回来,登时四分五裂。
动静一直传到了外间,王福心神颤颤,思索了一番就派人前去知会向容。
通报的人来的时候,向容正搂着幼子哄着。她刚刚出月子,人在太医的调理之下显得格外精神。
来通报的小太监只略瞧了瞧就垂了眼睛,不敢再看。
向容将怀中孩子哄睡了这才交给了乳娘带了下去,轻扶着有些发酸的腰,她坐在了殿中的椅子上。
“说罢。”
她的声音柔和清淡,想到王福嘱咐的话,那小太监牙一咬,就将边关的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向容听得心中称快,但面上却不显分毫。甚至于,她的眼中还浮现出了应有的震惊和慌乱。
“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可有注意了?”
向容总是说不到点子上,那小太监快急哭了。
“娘娘,您去瞧瞧陛下吧!奴才们都担心陛下会气坏了身子!”
向容心间冷笑,面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瞧着殿外的护卫们。她的意思很明显,南宫牧派了人守着这宫殿不让她离开,她又有何办法。
王福心中对此早已预料到了,是以她这神情一露出来,那小太监就摊开手呈上了一枚腰牌。
“娘娘若是想去看陛下的话,拿着这个腰牌无人敢拦您。”
向容微微垂了眼,心中对南宫牧所说的爱意多了几分嗤笑。那小太监低着头,余光瞄到向容向着他走了过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手中的腰牌被抽走,向容的声音淡淡的,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先出去吧,本宫换身衣服稍后便到。”
“诺。”
答应下来,小太监起身,只看到了向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感到几分冷意。
甩掉脑中有的没的,他一溜烟跑回了前殿给王福报信。
王福耳中听着殿中传来的声音,心中不断祈祷着向容快些来。
向容来的确实很快,待看到人影的时候,王福倒抽了一口气。现下明明是隆冬时节,向容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宫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