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真的想好了?”
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两位老人,向容抿了抿,重重的点了头。
“如此……便罢了,你自己在外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万事注意安全。”
头发花白的老者拍了拍她的手,而他的妻子已经背过了身去抹眼泪。
向容心中也不好受,将小小的包袱背到了身上,她向着二老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屋外,风雨飘摇,正应了这离别的氛围。
前来接她的人已经等在了门外,向容咬了咬牙,终于一头扎进了无边风雨之中。
凉凉的雨丝好似寒冷的刀子刮在脸上,更是扎进了心中。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向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在淌着血。
但想到守护者说的话,向容终是压下了心中的不舍。
马车行了大概两个时辰停在了一处民宅外。
地上的土干燥松软,天上的月亮明亮皎洁,这方天地好似和她家那处完全割离开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地方。
同样被割离的,还有向容和老夫妇的生命。
送她的车夫是向容邻居家的大哥,见到向容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不舍,有些不忍的,他开口劝道:“要是后悔了就回去吧!和守护者说说,他会理解你的。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向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想到之前守护者所说的,那些惨死的族人、月落一族的责任,她就忍不住双手握成拳。
“不了,这是我的选择,我要坚持下去。”
她说完,就直接走进了那张开的大门中。
门,缓缓在她身后合上。
向容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看着像她走过来的黑衣夫子,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宅子间的生活比她平日的生活轻松了许多,没了平日里的洗衣做饭,下地务农,她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和夫子习习字,了解当下的政事。
与她同住的还有几个少女,却没有她这般好运。
一日瞧见那些在泥潭中打滚的人,向容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夫子,为什么她们那么辛苦?”
向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那女夫子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情绪极为复杂,有怜悯,有悲哀。
“她们是去做婢女的,而你是要去做主子的。所以她们那些,你都不用学。”
夫子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温热,带着些鼓励和安慰的意味。当时的她还不明白那怜悯悲哀和安慰究竟从何而来,直到她被一顶轿子抬进了那偏院中。
虽然丫鬟仆役环绕,但她却无法出门;纵然衣衫华服美煞,也是无人欣赏。
隐隐的,她竟生出了一种错觉。
她比之南宫牧身边的太监婢女还不如,至少,他们能够天天见到他,而她很难见到他。
就像圈养在一处的宠物,只有主人在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被探看一下。
月月年年,她的心就这么荒芜了。
任务消息没传出去多少,但她的心却已然老了。
渐渐的,她贪恋了上权势。若是她有地位的话,族中派下来的任务她应当能很快完成吧?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