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肖尧乖冲了进来,很关心地问:“哥哥,桃姐姐,你们在打架吗?”
肖甲梓这时略占上风,总算是把何桃压在床上按住手臂让她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地抬头对弟弟说:“尧乖先出去,没什么事。”
“哦。”肖尧乖转身走出去顺手带门。
只听蝈子问了一声:“他们在干嘛呢?”
肖尧乖如实地说:“他们在床上打架。”
“噗——咳咳咳咳咳……”蝈子一口水喷出去,呛了个半死。
卧室内还在较劲儿的两个人,听到尧乖的话,双双破功,肖甲梓的手一软,跌到何桃的身上,脸埋进她的发中笑个不停。她被他这样覆住,心慌意乱,挣扎着起来,与他坐开一尺的距离,理了理乱发,两人脸上均是有些泛红。
他看她一眼:“何止说的要带你回去完婚,是怎么回事?”
她理了理思绪,把何止的求婚,以及月影坠的特殊意义慢慢说给他听。
他睨视着她:“那么,你来找我要月影坠,就是为了带回去跟他结婚的?”
他瞬间寒凉下去的语调,使得她抬眼,对上他苛责的眼神。他在指责她吗?他凭什么?他不要,也不许别人要么?他有什么权利左右她的选择。
她眼中的光彩冷却,敛起,不复波澜。心中突然竖起逆生的刺,呼吸带起烈烈刺疼。平平的两个字飘出来:“是啊。”
他的眸底顿时翻涌起暴戾的暗流。“你既然早就决定嫁给他了,为什么又来勾引我!”
“我故意的怎么了?”她的嘴角浮起冷笑:“是你不肯还我坠子,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以为我愿意吗?”她的表情紧绷着,眼中却闪着疯狂的光。豁出去去了。他不想听什么,她偏要说什么。他欺负她欺负的够多了,她要还击。
他的牙咬得颈侧青筋爆起,猛地抬起手来,粗暴地扯下脖子上的月影坠,一把丢还给她。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夹杂着蝈子的惊呼:“你们这是干什么……”
就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门被踹开,目测有十几个人一齐冲了进来,小小的屋子都快被挤爆了。这些人衣着各有不同,但有一个显眼的标示:胸前都是挂了一只铜锣!
两个人面对铜锣帮,震惊得目瞪口呆。肖甲梓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挡在何桃面前,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大声喊道:“绑票的任务取消了!不用退钱的——”然而喊杀声淹没了他的话音,铜锣帮拥上来把两人按住。
屋子狭小,敌人太多,他们二人功夫再高也寡不敌众,两人被人群淹没,想反抗时,四肢被五六个人死死缠住,竟将他抬起来就跑!仓促间他扭头看向何桃所在的方位,却望不见她的一片衣角,视线之内只有密密麻麻的人,以及铜锣、铜锣、铜锣……
浑蛋七次方,果然是人多!他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咒骂。
何桃四肢离地,被人抬起来劫走,手脚都被抓住,整个人被抬了起来,晕头晕脑地被抬出小屋子——门外还有二十多名铜锣帮人围着接应呢。她被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座,车门关上的一刻,车外众铜锣帮发出如雷般的声音:“百年好合!一路顺风!……”数十人一起挥手告别,场面何其壮观!
车随即启动。
“哎哎哎,怎么回事呀?!”何桃扑在车门上挠了几下,车门却已被锁死。反身怒指车里的人:“你们想干什么!……师父?”
何止就在她的身边,一手搭在座椅背上侧身而坐,身体微微倾向她,微笑使得狭长眸子平添几分邪气:“何桃,跟师父回教里结婚。”
她冷汗滴滴地倚在车门上,想说“不要”,一张口又失了勇气,没骨气缩了缩。沉默半晌,忽然伸出手来,指上挂着那枚月影坠,递还到何止的面前。
何止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斜了她一眼:“这是干什么?”
“师父,月影坠还你。”她哼哼着说。
“还——我?”他的声线寒凉下去。
“是!”她忽然间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付豁出去的样子,大声说:“既然不想嫁给师父,就应该把何家的传家宝奉还,不是吗?”生平第一次跟师父大小声,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杵逆师父,几乎是豁上了全部的胆量,紧张得微微发抖。
何止的眼中倏然燃起两簇怒火,阴森森道:“何桃,你敢看不上我?”
这话顿时将她刚刚鼓起的勇气逼上绝路:“呜,我哪里敢,师父人中龙凤,貌美无双,是我配不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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