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终归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睍莼璩晓对于金朵来说,这个刑期已经是最轻的了,她还以为得死刑呢,她心里清楚,她的朋友们,特别是高建波在外面没少为她奔波,她是应该感激的,可是,她的心好像如一潭死水般,无惊无澜。不会哭,不会笑,甚至不会痛。
在宣读完判决书时,张小玉和刘晴哭得是一塌糊涂,反倒是金朵平静的跟和她没关系似的,她居然感觉自己反倒是轻松了,拜托小玉和刘晴照顾自己的母亲。母亲和女儿是自己的牵挂,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女儿,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弥补自己的歉疚之意。
临去服刑前,高建波来到了看守所看望了她。两个人见面,居然都无话可说。高建波看着金朵身着囚服,脸上似乎没有一点的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疼。身形似乎更加消瘦,手上和脚上戴着的锁链让高建波看得心如刀绞。她那么消瘦,如何承受如此重负?自己身为男人,居然无力去保护她,不但自己无力去保护她,并且金朵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只见金朵默默地坐在那里,低声和高建波打了声招呼:“高局长,您好。”一声高局长,叫得高建波无语。心里阵阵酸楚,只是轻轻地说道:“我会关照监狱方面,朵儿,我等你。”金朵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合适的您就找一个吧,我会衷心祝您幸福。”高建波喟叹:“唉,随缘吧,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金朵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此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幸福,很快乐。”高建波不语,暗想,和金朵在一起的日子,何尝不是既幸福又快乐,可是他们的缘分居然这么浅。他在警界可以说是叱咤风云,可是面对命运却不得不哀叹,他无法挽留死去妻子的命,如今也同样改变不了心爱的女人所面临的牢狱之灾。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的渺小无力,无奈的站起身,说了句:“朵儿,再见。”缓缓转身离去,只留下金朵那单薄的,孤单的身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独自承受一切。
金朵的妈妈在后找的老伴的陪同下也来看望金朵了,金妈妈是哭得晕了多次。金妈妈不明白,从小就心地善良的女儿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牢狱之灾对于男人来说都无法承受,她那柔弱的女儿如何承受得了?但金朵的淡定让金妈妈感到意外。只见金朵平静温和的问妈妈:“妈,你们现在过得好吗?”金妈妈哭着说道:“好啊,你都什么样了,还问我好不好。”金朵安慰道:“妈,我现在真的很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老人家和琳琳。我真的感到对不起你们。妈,我不在你身边,您和大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转头又对大叔说道:“大叔,我妈妈,就拜托您了。”说着站起了身子,向妈妈和大叔深深的鞠了一躬。金妈妈的眼泪流也流不完,金朵看着妈妈的泪,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孝塍。
在金朵的一再要求下,谁也没通知琳琳,金朵怕影响琳琳的学业。但已经好几天没有给琳琳打电-话了,就拜托金妈妈每天和琳琳通话,金妈妈骗着琳琳,就说金朵始终忙,没时间和琳琳通话。琳琳虽然纳闷,难道再忙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吗?怀疑是有的,但琳琳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便也没在意。
没几日,金朵就被警车押往监狱服刑,本地区最大的监狱《黑龙江省北安监狱》。路途并不算遥远,但金朵的身体极度虚弱,最近也没怎么吃饭,在车里感觉到晕车了,不时地干呕,脸色蜡黄,押送她的三名警察并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冷漠的眼神看向车窗外,心里想着遇到这趟倒霉的差事。金朵只觉得心跳加快,冷汗淋漓,不多会儿,便栽倒在警车里,晕了过去。几名警察这才慌了手脚,喊前面的司机停车。一名警察打开车门,外面的凉风吹进了闷热的车厢,金朵大口喘着气,稍稍好转,警车继续向北安方向驶去。
到了北安市里,警车直接开进了北安市人民医院,经检查,低血糖、低血压、重度营养不良、心肌严重缺血,T波倒置,医生建议立刻住院治疗。几名警察不时和上级打电-话汇报情况。金朵静静的躺在急救室吸氧、输液。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有点不可思议。也许真的老了,才变得如此脆弱。输完液,金朵感觉有了精神,起身打算跟警察去监狱。可是那几名警察却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经领导批准,直接给金朵办了住院手续。直接保外就医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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