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惊讶。
大媳妇整日里和和气气的,儿子在男女之事上,总归是有些犯浑,大房的几个姨娘,虽然偶尔也会上演个妻妾相争的戏码,却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和其他人家后宅里那些狐媚子相比,算的上乖巧懂事。
况且……自己管家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大房不明不白死过人呀?
“你这混账!这是说的什么话!”许氏大声训斥道,心里虽然奇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审视着周氏。
周氏也不反驳,只管嘤嘤哭着,一张脸惨白惨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一样。
赵妈妈轻轻走到许氏身边,低声说道:“明天大郎他们几个就要到家了……”
许氏听到这句话,面色稍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大夫人扶起来!”
里间的云茂听到这句,也顾不上腰上的伤,跳起来光着脚跑了出来,“母亲!这毒妇拿剪子捅了我,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你岂能这么纵着她?今天不休了她,以后我还有没有命了!”
许氏“啪啪”两声,狠拍桌子,“大郎今年要下场还要议亲,你再这么闹下去,是打算要把大郎的前途也给闹没吗?”
云茂一听这话,嘴角抽了抽,恶狠狠盯着周氏,“若是就这么算了,儿子不甘心!您看看,这伤口,这还是您及时赶到了,若非如此,这贱妇恐怕还要再捅一刀!”
周氏低垂着头,眼睛却是微眯了一下。
许氏冷冷一笑,“我只问你,西泉坊那家是怎么一回事!你如今越来越出息了,连胡人都……!”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莫说是大媳妇,换作是我,也绝不会纵着你这么乱来!”
云茂硬着脖子,有心再辩上两句,看见母亲嘴唇气的直哆嗦,唯恐再气出个好歹,极不情愿的闭了嘴,只是死死瞪着周氏。
周氏被丫鬟们扶着站起来,仍旧是一副抽抽泣泣、心如死灰的模样。
许氏给赵妈妈使了个眼色,赵妈妈出门去西院喊了两个姨娘进来,温言软语的将云茂劝走了。
等到只剩下许氏和周氏两个人,许氏才慢慢吞吞地开口:“今天的事,都是老大的错,日后他若是再这么犯浑,你尽管跑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周氏闻言,只是用帕子捂着眼睛哭。
许氏见她不接腔,厚着脸皮又说:“只是……外面的事我管不着,家里头……你动了剪子,这若是传出去,不只你脸上难看,伯府和咱们府,谁面子上都不好看。大郎几个明日就回来了,那个浑人……我来拘着,你只管好好帮大郎张罗张罗……”
说罢,又长叹一声,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周氏,浩浩荡荡地领着人去看望云萱了。
许氏走后,周氏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怔怔坐在榻几上沉思,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自己想要动手不假,却也不会选在云茂最新鲜的时候,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有人做局?她实在是看不透。
想了半晌,她朝鸢时摆摆手,“你回伯府,把这件事告诉太夫人。”
……
第二天一早,整个云府,除了沁芳园以外,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赵妈妈趁着太夫人诵经的时候,悄悄来到如意院,一进屋,看到周氏神色恹恹倚在榻几上,低声问道:“大夫人,那件事……可还要继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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