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才紧紧攥着手里的锦袋,走出正屋的大门,他抬眼看看头顶昏黄的气死风灯,心里既惊惧又疑惑,院子里的守卫都去哪里了?
难不成……真的是秋桐显灵,要助他一臂之力吗?
西厢的房门紧闭着,他想起秋桐的话,鬼使神差往那间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房门自己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顾至才和躺在床上的顾婉柔,听见这声心里皆是一凛!
顾至才壮着胆子走进屋里,警惕地看向门后,没人!抬头往上看,也没有人!
这一定是秋桐开的门!他不由得心里更加踏实了几分。
房间的角落里,燃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时不时有股阴风从身后吹过来……
他如有所感地回头看去,只见秋桐还是那身衣裳,站在廊下,一半的身子隐在气死风灯的阴影里,伸出白枯的手,朝他挥着。
他攥紧手里的那个锦袋,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那个少女,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不能死!不能死!他不要死!
那个贱人既然要他死,就让那个贱人去死吧!
他咬着牙,步子迈的极缓慢,想着昨天晚上,那一下又一下贴着皮肉戳下去的刀刃,想着那些人的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因为那件事所受的煎熬……一股彻骨的恨意从心底熊熊升起!
顾婉柔躺在床上,听见一个脚步声沉沉向她走来,风夹杂着那人身上血腥的危险气息,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是个男人!
是顾至才?顾至才不是死了吗?
她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却只能朦朦胧地抬起一道缝隙!
顾至才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嘴角勾起狰狞的弧度,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凶光,一步一步走到床头,止住了脚步。
他无声冷笑着,打开手里的织锦袋子,从里面掏出几根淬了毒的粗长金针。
那些金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绿莹莹的光!
顾婉柔的双手死死抠着床沿,透过勉强撑开的眼皮缝隙,朦胧看见一张男人的脸!
是顾至才!他没有死!他会杀了自己的!
她大骇,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快逃!快马上逃!你会死的!
……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的眼珠子奋力往上面翻,想要把那个缝隙再撑大一点,却是半点都不能!
顾至才手里拿着金针,心里思量着,扎在哪里才能让她立刻去死呢?
突然,他看见她的眼皮动了动,那股恨意在胸口陡然烧的更旺!
“贱人,你不是想杀我么?快来杀我呀!”他阴恻恻地说道。
顾婉柔听见他的声音,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手,猛然哆嗦起来,眼皮不断地抖着!
顾至才嘿嘿一笑,“怎么,怕了?”
他“呸”了一声,看准她的喉咙,狠狠刺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从喉咙传向顾婉柔的全身,猛烈的咳意从胸腔里乍起,直冲到喉咙,却又不能再进一步,死死噎在脖颈处,让她目眦尽裂,倏然睁开了双眼!
顾至才不慌不忙地收回金针,直直望进她的眼里,见她张着嘴,脸憋的通红,想咳却又咳不出来,又是阴恻恻一笑,“怎么,舍得睁眼了?看看这是什么?”
他又掏出一根新的毒针,绿莹莹地在顾婉柔眼前晃一晃,成功看见她眼中的惧意,冷冷一笑:“这针头上的毒,可是你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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