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短箭做工极为精巧,箭杆短轻,箭镞很重,是特制的袖箭!
太子和秦王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寻常袖箭射杀距离在三十步以内,从这枚袖箭的做工来看,射程恐能提高一倍不止,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顾婉容一箭穿喉而出,又能全身而退,无论是袖箭的来历,还是行刺之人的功力,都十分耐人寻味。
“既非云七娘所为,你们为何将她围困起来?”太子疑惑地问道。
“殿下明察,云初与我姐妹二人素有恩怨,姐姐醒来,未做休息便赶来这里与她对峙,却没想到被她派人一箭射死!”顾婉柔带着哭音,悲声说道。
太子淡淡扫过她的眉眼,指着欢武,“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欢武低头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太子和秦王越听脸色越沉。
顾至坚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
太子沉默良久,目光扫过顾志坚、顾婉柔和顾婉容的尸身,以及赵飞白……
面无表情地指着围着云初最外围的黑衣人问道:“这些又是何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
欢武沉声回禀:“这些人是顾家大娘子死了以后,赵世子唤出来的,上来就要杀云七娘、容三娘和苏公子……”
苏锦泽直到此刻才敢开口,惊魂未定地说道:“回殿下……幸……幸好……殿下赶到,否则我今天恐怕是交代到这了!”
“太子殿下明察,顾家大娘子临死前一直盯着云七娘,大娘子也是因为云七娘才来这里的,这事情云七娘难逃干系!”赵飞白悲声说道。
此话一出,顾志坚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愤恨地看向赵飞白,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秦王冷冷看了赵飞白一眼,眸子里透出刺骨的寒意。
太子却是气笑了,“所以你就大庭广众之下,擅自使人杀她?一个朝廷命官之女,你渝国公世子好大的能耐,说杀便杀了?还有容三娘,苏锦泽,挡着你的路,你便都要杀了?“
说着,深深看他一眼,沉着脸唤道:“来人,把渝国公世子送到京兆尹查办!”
赵飞白自知理亏,朝太子叩首,抬起阴鸷的眸子瞪了云初一眼,起身被侍卫们押了下去。
太子缓步走到顾志坚的面前,沉默一下,肃容说道:“这件事不简单,我会命人将近日发生之事密报呈给父皇,再做定夺,你先好生将婉容的尸身带回去安置吧。”
顾婉柔一听这话,泪眼朦胧地看向太子,眼中尽是凄楚的神色。
顾志坚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太子眼神凌厉地扫过顾婉柔,看向顾志坚,意味深长地说道:“密报之事无需担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自有分寸,只一样,将这些事情如实禀告给太夫人知晓,承恩公府的后宅,是该整治一番了,倘若以后再出现什么事情,可就不是面子问题了!”
顾婉柔吓得赶忙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捏着帕子,脸色灰白一片。
“请殿下放心,待禀明父亲和祖母,必会给您一个交代。”顾志坚感激涕零地叩首道。
“将在场之人,悉数看管起来,此间消息严禁任何人泄露,责令京兆尹府,严查清楚!”太子沉声吩咐道,转头对着云初三人,“你们三个,此案没有查实之前,须得留在山上,莫要离开。”
在场之人皆叩首领命,太子朝秦王使个眼色,两人转身往外走去。
云初一直跪在地上,怔怔地盯着顾婉容的尸身,全然没有注意周遭发生的一切。
容姝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关切地喊道:“七娘?七娘?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