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按照之前咱们说好的,我去跟苏锦泽商量暗卫的事,顺便把云叔留下的人给你唤来。”
容姝不等云初开口,便径自下了马车。
云初知她是故意回避,也不客套地朝她点了点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车窗外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云初隔着窗纱诧异地看着她,惊呼出声:“梅娘,怎么是你!”
梅娘朝她爽快一笑,对着车夫点点头,利落地跳上马车。
见过礼,云初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低声问道:“你出来了,儒雅斋那边怎么办?”
“不止是奴家,这次连奴家外子也一并跟着的。”梅娘笑着回答。
云初更加诧异了,“齐先生也来了?”
“老爷说您一个人出门在外,我们两个跟着,他放心一些。咱们儒雅斋虽然只做古玩生意,却也在各地都有些分号,铺面不算大,传递消息,或者打点人脉也是尽够用的。”梅娘意有所指的回答。
云初瞬间明白了父亲的安排。
儒雅斋的生意,与寻常古玩生意有很大的不同。京城寸金寸土,京官才有多少?儒雅斋开了十余年,那些被他私底下看过面相,“转过”官运的人,升迁或外放皆有迹可循,这些四处散落的分号,铺面不大,却是把这些官员关联在一起,形成一条特殊而隐秘的情报网……
这些事情父亲之前只是略略跟她提了一提,并未深谈,她只做不知,点了点头不做深究,又问道:“此番去延州,我用师兄的名字行走,师兄又去了哪里?”
“墓穴之事牵扯甚广,太子和秦王并未上奏,羽公子悄悄住进了慈云大师的禅院,守着墓穴,如有意外也好及时应对。”梅娘回答道。
“我突然身死这件事……云府里面……有没有人怀疑?”云初好奇地问。
“怀疑肯定是有,那天在皇宫门前老爷接到您,就匆匆回了府里,路上便喂您吃了药,赶回府里的时候,您的样子就已经是不行了……”
“大夫人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如意苑里,那天特地跑到沁芳园看您……看您确实不行了,登时痛哭出声,看样子很是伤心。”梅娘细细说道。
云初一想到周氏拉着她的手哭成泪人的模样,没来由一阵恶寒,拿帕子使劲搓了搓手。
“太夫人那边……父亲可曾实言相告?”云初低着头问道。
“因为怕走漏风声,老爷没有提前跟太夫人报备,太夫人知道您的死讯,立时昏了过去……醒来以后,被人搀扶着去见您,很是伤怀……老爷也十分为难,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梅娘顿了顿,又说:“您的事情牵扯到贵妃娘娘的头上,大老爷一直催促着下葬,老爷与大老爷生了场大气,太夫人生怕兄弟阋墙,忙着居中调停,稍稍有了些精神,老爷见状便顺理成章的跟衙门告了假,和太夫人商量着把灵柩送回西南老家。”
“我死的如此突然……官家那边……”云初问道。
“老爷让奴家转告娘子,除了墓穴和顾婉柔的事,其余的都如实报了上去,因事情牵扯到前朝余孽,又沾了巫术,官家很是忌讳,直到看见长公主亲笔手书的一封信,这才同意按照秦王和太子的意思来。是以……娘子的死,官家也是知道的。”梅娘细细回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