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着苏锦泽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上一世最后一次见父亲,是祖母的大寿,他曾说受了皇命,要去巡视观星台。
他走后没过多久,云初便被关进了掩梅庵里,直到死,没有再接到父亲的只字片语。
以她今生对于父亲的推测,上一世肯定出了什么事,绊住了脚步,让他无暇顾及京城,否则……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困,连看都没有来看一眼……
思索良久,她开口说道:“我曾经查阅过典籍,这二十七座观星台,都是以凌山上的那座观星台为母版设计建造的,虽然外形有些不同,却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
她抿紧了唇,继续说:“每座观星台都建在高山之上,而山下必有一间规模不算小的寺庙。”
“所以你怀疑这间寺庙若是黑寺的话,那观星台恐怕会遭人觊觎?”苏锦泽说到这里,却更加困惑,“观星台里既无金银又无珠宝,不过是个观测气象和授时的破台子,又能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
“观星台和寺庙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但家父三月份才从这里巡视过去,每隔几个月都要来一次,倘若下次再来,万一有什么意外……”
云初顿了顿,又含糊解释道:“昨夜……在那片石谷里,我们见到了被烧成碳的残骸,还有佛衣的残片……原本今日只想远远看一眼,却没想到……”
“若我没往寺门口去,你就打算一直站着看?”苏锦泽一脸古怪的问道。
“是啊,我看一眼就行了,只要能看见那些和尚几眼,就可以了。”云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能看见别的什么东西?”苏锦泽凑近她,压低声音神秘地问道。
“你终于开窍了!”容姝凑上来,听见这话,低声回答。
“所以我真的只是看一眼就好。”云初默认道。
苏锦泽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这次自己捅了一个不小的篓子,赶紧看向容姝,“三姐,容老将军在肃州的地界上,就没有半点故旧?”
“我若动了父亲的人,岂不是暴露了自己?那你们的身份……”容姝看着他叹息道:“你要是早先能想这么明白多好。”
“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欢武一直在旁听着,突然对云初说道。
云初跟着他来到一旁,欢武从袖中拿出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墨色玉佩,恭谨地呈给她。
“这是……”云初看玉佩的材质和色泽,隐约猜出来是谁的东西。
“王爷派人连夜送来的,刚刚才送到,此玉佩可以调动各个地方的密使……肃州境内的密使约有二十人,安插在州府和驻军里,因身负皇命,必要时候可以行使专权。”欢武言简意赅地介绍。
云初盯着玉佩,却没伸手去接,神情似有些犹豫。
“王爷说,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无论什么法子,只要管用便行。”欢武见她迟迟不吭声,开口劝道。
云初扭头看了容姝和苏锦泽一眼,见他们皆是一脸苦恼,咬牙接下玉佩,问道:“这附近的密使,是什么身份?”
……
深夜,月黑风高,全石山上却不算太平,从三更开始,天上便星星点点的亮起了不少孔明灯,把原本黑漆漆的半山照的有几分明亮。
孔明灯飘到寺庙的上空,倏地一下,连灯罩都烧了起来,跌落在寺庙里,仿佛有什么阻挡,让它们过不去。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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