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与蜀州交界处,青峨山倚天拔地,四面如削,巍峨矗立。
环山一带,群山起伏连绵不绝,人迹罕至。
青峨山顶,观星台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阳光照在高台之顶巨大的青铜日晷上,折射出黑沉沉的光芒,衬着旁边朱红的棺木,更加阴气十足。
这是秦王第一次登上观星台,打从一上来,不知为何,身子不时感觉到有些晕眩。
他凭栏而立,万丈悬崖下面呼啸而至的大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朝下面看去,感觉头更加晕眩了几分。
“王爷,山下发现黑衣人的踪迹。”暗卫在他身边低声禀报道。
秦王摆摆手,暗卫悄然退下。
云颂负手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下面是一片数百年来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地方县志里所有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您一开始就打算把灵柩葬在这里?”秦王突然开口问道。
云颂看着下面,沉默一会儿,幽幽回答:“当年,七娘的母亲临死前嘱咐我,将她葬在这里……”
秦王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那样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尸首葬在何处,恐怕总有一天在地底也不得安宁。
晕眩感仿佛又重了一些,他移开双眼,晃了晃头,朝别处看去。
不经意间,看见角落里的一块青砖,他面上一凛,赶忙走上前,低头看去。
“这……”秦王指着青砖,疑惑地看向云颂。
云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并不觉得奇怪,笑着解释道:“地方上二十七座观星台是依照凌山上头的观星台所建,当年建造之时,高台按照凌山上头的高台原样复制,青砖的纹路也由此而来。”
见秦王面色有异,他迟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秦王按照记忆,朝那几个方位看去,又一一指给云颂,从袖中摸出那枚玉佩,说道:“这些图案合在一起,同玉佩的图案分毫不差。我之前跟您说过,在凌山脚下的山庄里,也是这样大小的青砖,按照这样的方位,摆出了一个大阵……”
云颂面色一凛,接过玉佩细细查看,又与青砖比了比,喃喃道:“怎么会如此?”
“云老……是竟不知情吗?”秦王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诧异地问道。
云颂凝神回忆许久,迟疑道:“凌山上头的观星台,我去的多一些,那地砖之上恍惚有一些图案,因为年代特别久远,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并未留心看过。”
他顿了顿,又说:“这地方上的台子,我只是偶尔上来,更是没有仔细看过。想来……家父当年设计这些观星台时,下功夫把上头的纹路复原了吧!”
秦王若有所思地看着中间的那块青砖,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上面的图案有些不大对劲,他使劲甩了甩头,把那股若有似无的晕眩感甩开。
从青砖上收回视线,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颂手里的玉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云颂佯装没有看见,把玉佩紧紧捏在手里,拢在袖中,半分也没有归还的意思。
“云老……”秦王刚一开口,云颂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秦王见状,赶忙缩着肩膀立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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