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密使不就是你的人吗?”苏锦泽看向楚沄,惊呼出声。
云初想到那块墨玉,又想到在肃州境内,密使不断给予他们的帮助,疑惑地问道:“密使究竟都是什么人?密使的身份,应该是极隐秘才对,是谁知道刘一阳是密使,又是谁指使刘一阳以你的名义告诉的刘宏武去行事的?”
容姝一脸古怪地看着她,挑了挑眉毛,却是没说话。
楚沄看着云初,细细解释道:“密使是太祖登基以后在各地安排的亲卫暗部,太祖在世时,一直由老渝国公负责,老渝国公去世之前,把密使交还到了父皇手上。这些年父皇一直没有动用过密使,去年冬天才把这个差事交给我。”
他顿了顿又说:“若推算下来,我刚接手暗部不久,便出了焚烧乞丐之事,那时我还没着手清查暗部,二月份我将暗部清查一遍,刘一阳素有旧疾,因病暴毙,他的死也并未引起我的注意……”
“若非你来了一趟肃州发现这件事,恐怕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那些人走的一手好棋!所有的线索都在渝国公府上打转,你放心,此事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楚沄如墨的眸子看向云初,坚定地说道。
“六哥,既然线索到了刘宏武这里,全都指向你,便是被人抓住,也只是你倒霉,为何他们今天晚上还要派人来杀了他?”苏锦泽不解地问道。
“他们辛辛苦苦做下锁魂阵,又岂会轻易放弃?刘宏武一死,虽说会引起一些波澜,若操作得当,却能引开众人的视线。毕竟石谷之事并未露出来,寺庙的图腾也只有咱们发现而已……他们最终的目的并非为了陷害秦王,秦王……不过是他们用来遮掩的幌子罢了。”云初忖度着说道。
“所以,无论落在谁手里,刘宏武都必须得死。”楚沄面色微冷,淡淡地说道。
……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一行人心事重重从折冲府出来,直接去了肃阳城郊落脚的庄子上。
容姝走在回房的路上,拉了拉云初的衣袖,低声问道:“咱们声东击西的布了这么些天的局,好不容易从刘宏武嘴里套出话来,你就那么笃定,这事儿背后支使的人不是秦王?你不过才跟他认识几天?就……”
云初看她一眼,回道:“若是以前,我或许会怀疑,可现在……总之,一定不是他。”
容姝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以前?现在?不都是一个人吗?怎么去见了云叔一趟,回来就转了态度?”
云初打了个哈欠,“说来话长,今天太晚了,哪天我坐下来好好与你说。”
容姝啐了她一下,打趣地笑笑,转身跑进了厢房。
云初原本心里没觉得什么,被她这么一笑,脸上却有些发烫,见她进了厢房,自己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才缓步往楚沄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锦帘从里面掀了开来,云初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苏锦泽疑惑地问道,似想到什么,指着她暧昧一笑,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往自己屋里走去。
云初嘴角抽了抽,这回倒是面色如常地进了屋里。
楚沄斜倚在榻几上,以手支颐,半阖双目,神情有些疲惫,听见云初的脚步声,他低低说了句:“你来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睡觉?”云初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
楚沄抬眼看向她,晶亮的眸子里似有星辰在闪烁,“你看上去比我累多了。”他的声音带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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