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在云初几十通飞鸽传书以后,云颂还是只有两个字:“不允”。
她感觉既挫败又焦躁,就像困兽一样,明知道前面是什么,却被远远隔绝在事外。
她从来没想到,亲爹发起威来,真是油盐不进。若早知如此,当初她宁愿住进深山老林,也不会进延阳城。
原本云初心里就已经焦躁的不行,偏生身边还有一个更焦躁的,整日在她眼前晃悠……
“七娘!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回京啊!按照他们那种文绉绉的套路,啥时候才能抓住那帮孙子啊!”苏锦泽两手抓着头发,烦躁地在花厅里走来走去,鬼哭狼嚎道。
“你要是行,当初也不会被送出京!我要是知道,早就回去了,还能跟你在这儿耗着?”云初心里窝着火,没好气地回道。
苏锦泽完全没有听进去她说的是什么,猛地顿住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初,拍手道:“对了!如今这城里最尊贵的不是老将军,而是太子和秦王殿下啊!咱们何不去求他们,扮作他们的内侍,随他们一道回京?”
云初一腔怒火被他这么无知无觉地挡回来,锤着胸口,毫不客气地说道:“太子?太子摔了胳膊,怎么着都要耽误一两个月,要是为了你回京,被官家知道惊马这事,三姐一家可是要被训斥的!”
一提到容姝,她心里更是烦闷,这些日子因为太子受伤的事,容姝忙里忙外,不时在一旁守着,看得她心惊肉跳,真怕两人一不小心擦出什么漆黑的火花来!那可都是坑啊!
“那就去找六哥好了!走!咱们去找六哥!”苏锦泽一拍脑门,扭头就往外头走。
刚走到门口,他猛地刹住脚,转个身,贼兮兮地走到云初面前,对着她说道:“你先去说,你说不通我再上!”
“为什么是我?不去!”云初一想起楚沄,就觉得脑门直抽抽。
自从那天信誓旦旦揽下回京的事以后,非但没看见他有什么动作,反而这几日连晚上魂都不飘过来了!
害她有心问问事情安排的怎么样,顺便再打听打听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找不到他的人!
“我这几天冷眼瞧着,你一瞅见六哥,眼睛就在他身上打转,还那么迫切,给你个机会,去吧!”苏锦泽十分义气地朝她挥挥手。
云初甩他一记眼刀,半点都没有要去的意思。
苏锦泽眼珠转了转,朝她嘿嘿一笑,噘着嘴对他自己的手背“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云初知道这是在埋汰她当初强吻秦王的事,睨着他冷冷一笑,“我见过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太多被人灭了口的……”
苏锦泽激灵灵打个寒噤,拔腿就往外跑,“嗳!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就这么说定了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我六哥身子不好,只有你欺负他的份儿,何必这么扭捏!我等你的好消息!”
跑的比兔子都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云初站在原地气个倒仰,想到那日楚沄趁着太子过来耍赖的事,又恨的牙痒痒,不发一言地往外院走去。
先是去了他住的院子,大门紧闭;又去了校场,还是没人;好不容易在大门口截到欢武,又听说他跟着容和去了关外的哨所……
一直到当天夜里,云初等到三更,他仍然没有出现,这才恍然大悟,他是在……躲着自己么?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云初便起床梳洗一番,径直杀去了他住着的小院。
欢武一见到她,惊了一跳,好生将她迎进正屋,从外面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远远地躲了开去。
云初沉默地走进卧房,见楚沄静静躺在床上,嘴唇翕动着,一副将要醒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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