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身边的婢女,手里握着前朝皇室的秘毒,这件事官家必不会姑息,我私下问了刘喜和落爷,宫里头前几日清了好些人,贵妃娘娘也因为这件事从般若寺回宫了。”苏锦泽肃容说道。
云初站起身,踱着步子,沉吟道:“那么如今看来,长公主虽护得住驸马一时……若官家真的查到公主府里,或是谁把这事透了风声出去,驸马的嫌疑若洗刷不了,恐怕早晚会……”
苏锦泽正要开口,只见暗卫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驸马正从知秋院往这里来。”
两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苏锦泽沉默一下,急忙说道:“我躺回去,你就在旁边守着。”
说罢快速蹦到床上,躺了下去。
云初重新拨了拨香炉里焚的香,屋子里的香味瞬间浓了许多,配上苏锦泽身上令人作呕的药味,屋里瞬间变得让人有些难以站立。
苏锦泽和云初两人,路上常闻这药味,还不觉得什么,侍立在一旁的暗卫,闻见这个味道,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绿。
“你出去候着吧。”云初低声吩咐道。
暗卫逃似得走了出去,倒让云初和苏锦泽觉得有些好笑。
云初重新回到榻几上坐着,手里捏了把团扇,以手支颐,半阖双目,如老僧入定一般守在屋里。
苏锦泽则闭上双眼,佯装睡的极沉。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屋外迟迟走了进来。
云初似被惊醒,腾地坐直身子,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人,赶忙站起来,张嘴要唤,却被他摆手止住。
苏驸马穿着一身月白的家常襦袍,头发整整齐齐梳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和苏锦泽相似的眉眼,带着温润的光华,通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又儒雅的风采。
与昨天城门口见到的那个,面目憔悴、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完全判若两人。
直到这一刻云初才发现,苏锦泽的相貌原来是随了驸马,可想而知,苏驸马当年是如何的风光霁月,让长公主一见倾心……
见驸马探究地看过来,云初规规矩矩福了一礼。
苏驸马朝她颔首,目光扫过她的面容,未做停留便径直走到了床边。
屋子里的气味,时间久了发散不出去,便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连云初闻惯了这种气味的人,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而苏驸马坐在床前,怔怔地看着苏锦泽,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令人十分刮目相看。
苏锦泽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的身影,半晌,才沙哑地轻唤道:“父亲……”
“二郎,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苏驸马柔声问道,声音如外表一般温润。
“多亏了云娘,儿子已经好多了,父亲不必挂怀。”苏锦泽朝云初看了一眼,慢声回答。
苏驸马这才转头看向云初,温声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救了二郎的云娘?”
“云娘见过阿爹。”云初再次福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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