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没有回答,抱着匣子转身往云筑走去。
苏锦泽紧走两步跟上去,脑中又是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仿佛也是这般,他追着她询问……
他再次甩甩头,困惑地往前走。
云筑的敞厅里,除了朱红柱子上的刀痕,仍斑驳地留在上头,其它一应物事全部恢复了原样。
云初走到正中的长几旁,上面早已备好了笔墨和茶水。
待到苏锦泽走进来,她不发一言,缓缓将匣子打了开来。
苏锦泽凝神细看,匣子里放着一幅画轴、两个牌位,看上去虽是平常,却隐隐有股阴气。
云初见苏锦泽面露不解之意,示意他坐在对面,慢慢将慧娘之事娓娓向他道来。
“你的意思是,解元霜就是慧娘?”苏锦泽问道。
随即又快速否认:“不对,你口中的慧娘,死前未婚,更没生过孩子,而且,你既然见过慧娘,不可能在见画屏的时候没认出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从百余个牌位中,筛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苏驸马,一个是李元洲。因为你出的事,同慧娘的异状关系密切,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误以为慧娘的负心人便是苏驸马。”
云初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直到见到画屏,才发现这一切另有玄机。”
她拿起那个画轴:“慧娘被人施了邪术,困在般若寺里。我从驸马房中发现这个画轴的时候,也发现了异状。”
她缓缓展开卷轴,指着解元霜的右手,素白的手腕上,一点朱砂极惹人注目。
“解元霜应该是被封在这里。“云初低声说道:“同慧娘的事,大抵出自同一波人的手笔。”
云初说罢,从手边拿起湖笔,放在茶水里面蘸了蘸,小心将那点朱砂慢慢浸湿,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朱砂剜了下来。
画卷上,穿着素白裙裳的解元霜,一点一点坐起身,她环顾四周,眼中带着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直到看见一旁的苏锦泽,她的眼睛瞬间变得清亮。
“德郎……”她轻唤出声。
话音还未落,她的神色却猛然大变,素白的衣裙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她凄厉地朝苏锦泽身上扑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我命来!”
云初从她坐起时便示意苏锦泽起身,见她这副模样,赶忙拉着他躲到一旁。
“他不是你的负心人,你好好看看!”云初威声喝止道。
解元霜直直穿过黄花梨的插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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