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二郎者……
“你以后还是少跟着你二哥出来混。”落雨好声劝道。
云初讪讪一笑,刚才那句,确实有苏锦泽附体之感。
听见外头猛地静了下来,知道熊大的出场,必定震慑了外面的人。
她心里十分好奇,却又不好开口相问,只得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那是父王西苑里的女人。”落雨突然说道。
云初愕然看向她,没想到这等隐私之事,她会主动开口。
落雨站起身,倚在临窗的高几旁,看向外头,淡淡说道:“我们府上的事情,你应该多少听到一些……康王府里如今别的不多,女人最多,连着王府西侧的那座宅子,被父王买下来,住满了女人。”
云初点点头,之前曾听容姝说过,康王清心寡欲修了几年道,从去年开始,突然贪恋红尘起来。
努力造人,广撒鱼苗……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疑惑。
落爷在外行走,好歹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
就算在内宅,十多岁开始就帮康王打理后宅,什么风浪没见过,身份又是郡主……
便是侧妃恐怕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又怎会……
“她们怎敢到你的院子里来闹?”她将心中疑惑问出。
“闹?”落雨失笑:“她们怎么敢在我面前闹。她们……是来求去的。”
“求去?”
云初透过打开的窗棂往外张望,熊大正带着十几个婢女,个个手上端着填漆的托盘,托盘之上放着白瓷碗,汩汩地冒着热气。
隐约有股药味飘了进来,令她心里更加困惑。
落雨默了几息,慢声说道:“父王前阵子在外头胡混,得了个新欢……
那新欢如今怀了身孕,父王十分高兴,要把西苑的女人遣干净,打算守着那女人过日子呢!”
云初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康王府里没个主母,据说……侧妃也是死的死,病的病,后院里没有个主事的女人。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让落爷出面遣人吧!
更何况……
她转头看向院中,那些莺莺燕燕们,喜滋滋地接过瓷碗,把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
“外头那些,都是长时间没被父王宠幸的人,每人当场喝碗落胎药,免得出去以后肚子大了,说是父王的种。”落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云初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简直太狗血了好吗?
父亲老不羞,搞了一院子女人要造人,结果没造出来,现在要把人遣散,却让女儿出面,还附赠一碗堕胎药!
若让外人知道,落爷的名声可就……
“这种事情,令心腹在西苑做了便是,也不必在你院子里如此兴师动众吧。”云初婉转提醒道。
落雨知她好意,笑了笑,温声回答:“父王怕冲了新欢肚子里那个……再说,这院子也不是我住的,无须为我担心……”
她顿了顿,看向云初:“只是让你来看见这个,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云初见状,想到她一大清早急喊自己跑来看这么一出戏,了然一笑:“落爷可是有事要我帮忙?你我的关系,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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