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眼见着楚沄从帐中退出来,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他打了个嘘声的手势。
等到走得离云颂的帐子远些,楚沄说道:“你回去早些歇着,天色一亮,我们悄悄过桥。”
云初古怪地看着他。
刚才在帐中时候,这人一本正经的语气,连她都骗过去了。
像父亲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太阳升起时,见他们已经过了桥,恐怕这辈子都难原谅楚沄……
得亏楚沄这几日,刚在父亲面前刷了些好感,这下可就……
楚沄自然知道云初心里所想,他声音沉缓地说:“非常时期,除了用骗,没有第二种方法,若非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还真想自己去。”
云初沉默地看他一眼,若非自己过不去,她也想自己去。
“此行太过凶险,自然是越少人去越好。二哥和落爷,我也不打算带着。”她缓声说道。
楚沄沉吟一下:“也好,落雨中的毒,时间尚早。二郎又是姑母的独子……我会和冀国公交代好。你先去歇着,要出发时,我自去喊你。”
云初点头:“我去跟落爷说一声,二哥那里,就劳烦冀国公拘着好了。”
两人商量完,便各自分头行动。
云初到了落雨那里,将情况摊开说了一遍。
落雨虽有意跟着,却被她劝了下来。
等到云初把父亲和苏锦泽的事,悉数给落雨交代完毕,已经是深夜二更天。
云初回到帐篷里,知道这种时候,除了见招拆招,再想什么都没用。
便索性什么都不想,倒头就睡,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楚沄便直接进了帐篷,将沉睡中的云初叫醒。
云初刚坐起身,楚沄便拧了条湿帕子递给她。
“我让人煮了面,吃了咱们就走。”他缓声说道。
云初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拿着帕子,一时竟有些怔住了。
认识楚沄这么长时间,倒还是第一次,和他相处的这么……生活化。
楚沄见她愣神,索性在床沿坐下,用帕子敷着把她的小脸擦了。
脸上传来帕子微凉的触感,让云初回过神来。
她赧然地说:“我自己来吧。”
说着便要拿过帕子,却被楚沄反手躲开。
“我来,不知道进了帝陵又是什么光景,你得让我把想做的事给做了,不留遗憾才好。”
云初:“……”
话虽这么说,可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楚沄郑重地帮云初擦完脸,也没耗费太多的时间。
尽管两人之前亲都亲了,抱也抱了。
可是此刻,被楚沄那么深切的眼眸看着,云初还是觉得会心跳加快。
所以在吃面的时候,她就吃得更快了。
等到两人收拾停当,楚沄便拉着她的手,悄无声息地穿过了营地的帐篷。
云初远远地,朝父亲的帐篷望了一眼。
帐篷四周安安静静的,门口连小厮走动的痕迹都没有。
想来父亲很是相信楚沄,养精蓄锐地睡得很沉。
一想到再过一个时辰,等父亲醒过来发现他们已经人去帐空……
云初就觉得,楚沄这一次,还真是太孤注一掷了些。
云初和楚沄,轻车简装地带着两队暗卫,抵达索桥的时候,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楚沄和暗卫一样,全都戴上了特质的手套,以防止不慎接触到索桥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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