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酒这东西无论是在平日还是现在都是奢侈货,一般的大头兵喝不上,就算是有钱喝也舍不得买。
毕竟酒这玩意儿价格可不低,一斤的酒水几乎就是一升新米的价钱,如果换成陈年的栗就足足几乎比两升还多,再如果把这些栗米加上点儿野菜熬成稀粥,那样的话简直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上一个月了。
所以,虽然很多人喜欢喝酒,但是事实上这玩意儿也只有在逢年过节,又或者赶上红白喜事的时候才能沾上一点儿。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所喝的酒也只是酒铺子里卖的那种最低贱、最便宜的酒,想要喝上一口程处默这样的勋贵家中的佳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闻着浓郁的酒香,周挺就可以肯定,程处默酒坛子里的酒绝对是好酒。
“哎,将军,还是我来吧!”周挺叹了口气,说道:“老三平日里别说喝这样的美酒,就算是普通的酒都舍不得喝,没想到临死之前居然还能品尝一口您的佳酿,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说话间,周挺就想要将吴三金唤醒。
按照他的想法来说,这一顿酒就是程处默给老三准备的上路酒了,虽然没有菜,不过看来已经是程处默能够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
毕竟现在军中粮秣都快吃光了,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就此打住。
“让老三睡会儿!”程处默摇了摇头,这才拿起一只粗碗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子里的酒精倒了小半碗出来,看着似乎有些少,他又倒了一点,然后便快速的将坛口密封了起来。
程处默一向和军士打得火热,有什么好东西也是拿出来一块享用,看着程处默小心翼翼,生怕多倒了一点儿的样子,周挺没来由的心里暗骂了程处默一句小气。
这酒就算再金贵,人家吴老三都快挂了,难不成喝口酒都不行?
不过很快他就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两人的身份毕竟是一条鸿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国公世子,一个是啥都不算的老兵,人家能给一口酒喝就已经不错了,换成其他将军可没这待遇。
闻着浓烈的酒香,周挺不自觉的蠕动了一下喉咙,他也有点儿想喝了。
这次出征好几个月了,几乎是一口酒都没喝上,记得上次喝酒还是半年前隔壁王老头家的大儿子成亲喝了一小碗
“德行!这可是宝贝,我都不敢糟蹋,想喝酒等回了长安老子让你喝个够!”程处默大咧咧的骂了周挺一句,然后就帮着吴三金将他上身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或许是感到有些冷,吴三金将身子缩了缩,好在还有一床不算太薄的褥子,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看着吴三金左边肩膀上空空如也的伤口,程处默的心有些难受。
这个曾经铁一般的汉子,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整条手臂不见了,只有一道拳头大化着脓血的伤口,红肿的肌肤红的发烫,或许是太过疼痛,即使是在睡梦中吴三金的嘴里也不断散发着深深吸气的声音。
“娘的!找跳绳子来,把三斤给绑在床上!”程处默一咬牙,对周挺吩咐道:“我马上要给他擦拭伤口,待会儿这货要是反抗可就麻烦了!”
“好!”
虽然不明白程处默到底是何用意,周挺还是点了点头,很快就找来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吴三金给绑了起来。
“不行,太松了!”程处默用手试了试绳子,发现很松,立刻道:“绑紧一点,手脚通通绑上,然后固定在床板上。老三的力气你是知道的,要是待会儿发起疯来咱们俩可按不住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