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北脑袋‘嗡’的一声,爸爸,姐姐……
“你这个魔鬼,你到底要干什么?”顾筱北心里升腾着怒火和恐惧,厉昊南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爸爸和姐姐。
厉昊南冷笑着用鞋尖托住她的脸,让她的目光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的东西,没人可以说不!你以后要乖乖的,你的命是我的,我叫你死,你才能死!”
顾筱北厌恶地将脸从他鞋上挪开,厉昊南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一探身将她拎起来,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半挑着眉,睨着的眼中有着噬血的光芒,“你在犯拧一次试试,我把你和你爸爸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拆下来!”
她感觉肩胛骨几乎都要被厉昊南捏碎了,疼得眼泪如同泉涌,“不要!你不要伤害我爸爸!我,我以后都听话!”
“你乖乖听话,你爸爸自然就不会吃苦头。”厉昊南满意的笑起来。再次坐下,用鞋尖蔑视的托起顾筱北的下颌,他就像一只机敏矫健的豹,姿态安然,骨子里却隐着侵略和危险。
顾筱北这次顺从他的意志抬起头,含泪的眼睛里带着屈服的温顺,如同像是被驯服了的小马。
“顾晴北,你想想,我是凭什么管理我的亿万家财的?我是凭什么收服那些亡命之徒的,我是凭什么刀口舔血的,对付你一个没有丝毫社会经验的小姑娘比这还难?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我手里的人,我叫你圆你就圆,我叫你扁你就扁!”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阴狠和坚定。
顾筱北茫然地点点头,现在她彻底的清醒了,原来,自己和厉昊南之间,一直是不对等的。厉昊南不是小男人,他是极强者,是枭雄,是权谋的高手,是个千年的妖魔,已经修炼得没有罩门了,明明是他欺男霸女,可是自己却处处被动,他早就织好了一张无形的,强大的,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向自己罩来。凭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现在,她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厉昊南从医院走出来,走的并不快,姿态随意,引得过往的女性频频回头观望。
他心中冷笑,不知道深浅的小丫头,还妄想着离开,这个游乐场是他开的,什么时候打烊,得他说了算!从她肯签约那天起,他就知道,她是个重亲情的人,于是他就牢牢抓住顾长河这张底牌,人性中总会是有弱点的,此时此地的优点彼时彼地就转化成缺点,也就是弱点!
顾长河就是顾筱北的七寸,一锥下去,不由得她不低头臣服。
顾筱北坐在床上,看着阳台玻璃上暗沉下来的天色里,自己模糊的影子,身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生活在一个鸽笼里,任光阴似水流年。
她现在,每天大多数都处在这种状态里,从前的她,受到侮辱或伤害后首先想到的是振作,现在她知道,振作已经没有用了。贺子俊彻底的将她遗忘了,他是她天空最璀璨的星星,转瞬就化为流星,最终只在她的生命中一划而过,异常绚烂却也稍纵即逝。
厉昊南彻底将她收监了,她的心里只剩下绝望,就像一个死囚,真的被宣判死刑后,心里反倒异常轻松了。
她大多数都会陷入一种自我幻想的状态中,幻想用各种方法报复厉昊南,厉昊南怎么伤害她,她便幻想出狠毒十倍百倍的方法,想着厉昊南被她的恶毒法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她便有一种心灵被撞击的痛快感。
可是真是面对厉昊南时,她是绝对不敢的,现在,惧怕厉昊南,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空闲的时候,陈爽总是约顾筱北出去玩,经过这段时间的耽搁,顾筱北也不用想着上学了,因为陈爽都高中毕业了。
顾筱北来到她们约好的咖啡厅等着陈爽,本来约好十一点钟见,不过陈爽打来电话说临时被红姐抓了公差,恐怕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顾筱北让她先忙,不用管自己,反正她现在最多余的就是时间。
她自己要了杯咖啡,慢慢喝着,咖啡厅里放着《ylve》,ylve,ftefsttenylfe,yeyescanseeseetend,seeteteesEveytngscleanyeat淡淡的吉他,跟上来的是暖暖的钢琴,特别的纯净。
透过玻璃窗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突然感慨,人的一生好似都是在忙忙碌碌的过,看着,竟然有些出神,直到看见外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就站在玻璃窗外,他就像所有单独外出的大明星那样,戴着帽子,眼镜,但是他那挺拔的身形,微翘的嘴角……让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她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更不是她要等的人,世界真的这么小吗!相遇是偶然还是必然……。
两个人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又悲又喜的凝视着,顾筱北在思绪尚未作出反应时,贺子俊对着她微微点头,用手指指身后的黑色轿车,自己率先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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