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你稍等,马上就好!”
旁边桌上有几个客人听着顾筱北的外地口音,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过来,见她容貌清丽,神色凄楚,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明显是哭过了,看着不觉让人心疼。
顾筱北精神恍惚,并没有注意到一边桌子上看着她低头窃窃私语的几个男人,想起厉昊南的凉薄狠心,想起儿子哭泣模样,而自己孑然一身的坐在这个不知名的异地他乡,不禁自伤自怜,心里一片惨然,吃了两口面,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她胡乱的擦了两下泪水,抬头问小贩,“老板,这附件有便捷酒店吗?”
“有的!”小贩热心的应答,“你在往前走一条街,哪里有好几家酒店呢,都是既干净又便宜的!”
顾筱北点点头,结了帐,往前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小城里马路上的车渐渐少了,街边的花木在昏暗的路灯下,带着黑黝黝的颜色,麻木不仁了一天的顾筱北突然有些害怕,感觉身后走上来了人,她听到脚步后,警惕的急忙回头,见是两个女人,她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两个女人走的很快,擦身而过时忽然一前一后按住了顾筱北,鼻端一阵极其强烈的刺激味道,她猛力的挣扎了两下,但四肢却渐渐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心里涌起极大的恐惧,随即晕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过往的行人不多,在外人眼里,只以为是三个在一起的女人亲热地走路,没有任何异样。
……
厉昊南看着顾筱北渐渐走远,仿佛有一种东西,要活生生地从自己心口剥离,而且,是自己亲手扯断的。他急切地要挽留,却不知该怎么挽留;急切地要放弃,却又痛彻心扉。
一时间思绪万千,只能回身把哭泣的儿子抱起来,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把儿子高高举起,又放下,遮掩了自己眼眶的燥热,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瞬间移位。
小厉熠看着妈妈离开,也不管是不是爸爸抱他,只是不停的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
厉昊南急忙哄着孩子,“儿子,不哭了,儿子,爸爸去给你拿好玩的!”可是小厉熠依然固执的哭泣着,连小藏獒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本就脾气极大的厉昊南,见孩子怎么哄都不好,不禁有些烦躁起来,看着孩子哭的满脸泪水,喊的嗓子都哑了,感觉到难过又心酸,想着顾筱北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心中如同要炸裂了一般,“不许叫妈妈!以后,再也不许提她了……”
小孩子被他吼的惊恐交加,哭的更厉害,如同要背过气一样,战战兢兢的佣人不敢过来,后来还是红姐和安雅仗着胆子过来,从厉昊南手里抱过哭泣的孩子。
厉昊南的胸口被孩子的眼泪鼻涕擦得湿漉漉,他觉得这股凉意一直透到心里,顾筱北,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她根本就不管儿子的死活了,自己和儿子关她什么事情?
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绝望,再是强大的人,再是痴情不改的人,怎么能如此一次次地容忍她!他把她的感情放在珍而重之的位置上,仔细的用心呵护,可是却被她弃之如履!
随便吧,厉昊南微微闭闭眼,顾筱北,你走好了,从今以后,咱们就各奔东西,谁也别再理谁!
回到酒桌上,厉昊南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若无其事的张罗着和大家继续喝酒。
文以墨最了解厉昊南,他知道厉昊南这样跟顾筱北吵,终究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他见顾筱北哭着离开,怕出事,偷偷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神,保镖身形刚动,厉昊南就低低的喝了一声,“都别动,今天谁也不许管她,喝酒!”
酒液和怒气仿佛将他血液里的凶残彻底激发了出来,多少天来的低下姿态与粉饰太平的委曲求全本就完全违背他的天性,此时他望着众人的眼神是残酷危险的,“今天都别动,只是喝酒!”
见他露出这样的面目,谁还敢跟他唱对台作戏,大家都围着他,喝起酒来。
厉昊南这天是真的喝多了,最后神智都有些不清,是被几个没有喝酒的保镖扶上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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