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口茶,凝望他道:“周爱卿忠心,朕明白。”音落,我从身上取下了另一只在密室找到的蜡烛,递给他:“这是朕在密室内部找到的,你且打开看看。”
他掰开烛身,不出所料,同样有一个小筒,一张被压缩的纸条。只是上面的字变成了“倾国谋,首庞也”一句。
若是前一张纸条写有“恐”一字,说明云备自己也不确定,那么这一句话···估计是给他下了死刑吧。我把身上的小册子放到桌上,说:“这是云备记载的东西,你可大致翻看一看。”
······
我郁郁寡欢地回了龙府,摊在床上想了很久,虽然一切来得似乎坎坷、也似乎平坦,如常所愿的找到了证据,罪证亦如愿以偿的指到了他身上,但是心里始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时而凉时而闷,十分慌乱。
而且,若想彻底夺走庞晔掌握多年的权利,怕是仅凭借云备的一纸之证不足为据,不仅扳不倒他,还会打草惊蛇,未来,还迷茫得很···
我差衣服了,我堂堂大袁国皇帝差衣服穿了!这是我在丢掉那身被大火蹂躏过的衣物的时候得出的结论,默默为已不成样的衣物哀悼良久后,我就拉着龙韵往街上跑了。
我带来恒阳城的衣物本就不多,如今又是被毁掉一套,而阿韵毕竟才定居恒阳城不久,衣物很少,也都是不适合我穿,于是我只能打着为她添置新衣的幌子走街窜巷,寻觅良衣。
虽然是清晨,街道上人不少,来来往往,车水马龙。我和龙韵兜兜转转、转转兜兜了几圈,不出意料,没能挑到自己满意···或者是满意自己的衣服。
第三次走到一家名为“怡衣之阁”的小店门口时,我捉了阿韵的衣角问她:“这些店面怎么都有这个标记?”店面门匾上的左下角,雕刻着一个细小的粉色桃花标记,不起眼,但进了我的眼。
阿韵皱眉间皱鼻子皱额头皱了半晌才一脸迷茫的回我:“不知道。”
“你···”
“不行!把你们管事儿的老板叫出来,怎可如此欺骗良诚买家?如此不尊重知识、不尊重书生?!泱泱大国要你这店面何用?”
我正欲说话的双唇被这段话吓得一抖,生生将话给吞了下去。
诚然,在大街上听见如此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话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错过瞄上一眼的机会,我踮起脚尖、朝前方看去,目光越过数十人头,才隐隐约约打量到一个看似十分熟悉的脑袋。
“走!去看看!”龙韵拉过我,说:“衣服没买到,私访民情、察看民况一番也不枉白来这一趟。”音落,她的长腿已迈出,拉着我挤进了围得水泄不漏的那堵人墙。
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人的白眼,我们才安全到达人墙最内层。
定睛一看,眼前一书生长衫而立,双手背在背后,双眼死死盯着穿灰色绸衣的掌柜打扮模样的人。
“小子!要闹到别处闹去,我的店从来不卖假货,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掌柜鼻子以下唇瓣以上长着两条粗黑的胡子,额头宽大、鼻子宽大、嘴巴也宽大,两只眼睛却是如绿豆般又小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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