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姨悲痛欲绝,心如刀绞,面肌抽搐,头脑昏昏沉沉,人站立不稳,要不是白县长在身边,自己身份摆在那里,她早给一般人家的妇人那样哭天嚎地了。
“还别说大姐,”见何阿姨样子,白县长小心翼翼、但又很有把握表情安慰道,“徐建川与众不同,专干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敢保证,有徐建川现场施救,一会儿就有小芷脱困的消息!”
“呜呜呜呜……”白县长不安慰还好一些,这一安慰,何阿姨身体斜靠在待客区沙发上泪如泉涌,小声哭泣。
张书记看着白县长,他知道白县长在安慰何阿姨,然而洞内情况复杂,有如迷宫,徐建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小芷可是被暗河水吸入暗洞,一样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况何阿姨未尝不知。
许阿姨急匆匆走进办公室,直奔何阿姨,叫声大姐,伸出手抚住何阿姨抽泣时一耸一耸的身体,挨着何阿姨坐下,许阿姨平常间口齿伶俐,这时却找不到恰当的话语安慰何阿姨。
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什么安慰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人有时就这样,在特定的时候,可以无所不能,又无能为力。
许阿姨是白县长夫人,白县长见何阿姨来了,赶紧叫许阿姨过来,这个时候何阿姨需要照顾,叫别人过来显然不合适,只有许阿姨过来才行。
许阿姨过来无话可以安慰。都知道情况了,小芷凶多吉少,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有用,任何安慰话说出口都显得虚假,还是不说话为好。许阿姨选择一旁默不作声,或许还能起到些安慰作用,说话反到让何阿姨伤心。
白县长向许阿姨递下眼神,许阿姨把何阿姨扶进休息室。
何阿姨不宜在办公室,虽然张书记秘书小王把要到张书记办公室的人都挡驾了。但随着时间推移,消息扩散。市里有关领导和部门难免不电话询问,到时张书记还得应酬,何阿姨在办公室听到张书记述说情况,难免悲痛欲绝。
见何阿姨去了休息室。张书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目光朝向地板,心中呼叫徐建川:徐建川啊,小芷有没有救全靠你了!小芷心里有你,你心里也应该有小芷,你们要是有缘,我相信小芷不会离开我们!徐建川,自从小芷认识你,不管你折腾什么。小芷都跟着你折腾,你要是救不出小芷,就对不起小芷。你对不起小芷,我就对你没完……
张书记在办公室内心呼唤徐建川,与徐建川说话,此时的徐建川在溶洞听到了水流冲击岩石声,声音微乎其微,甚至虚假。有点凭感觉的味道,但他仍然不放弃。循声钻进洞道,快步往前,竟然忘记了留下标志。
约二十分钟时间,徐建川冲进一个洞厅,迅速来到洞厅石壁上的洞口前,停下身体凝神聆听。
轰轰声,声音虽小,但声音比在刚才那个洞厅大多了,完全听得出是水流冲击岩石声,那样真切,仿佛水流冲击岩石的情形也出现在徐建川眼前。
水流声就是希望所在,只找到暗河水冲出暗洞的地方,应该找得到张小芷,希望就在眼前,徐建川内心无比振奋。
这个洞厅比前一个洞厅小了许多,只有四个洞口,徐建川判断,水流声音越大,洞道距离暗河水冲击岩石的地方应该越近,他必须选择捷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暗河水冲出暗洞地方,尽快寻找到张小芷。
只有四个洞口,徐建川一个个洞口凝神聆听,其中一个洞口声音最大,隆隆声不绝于耳。
徐建川毫不犹豫冲进洞口,脚步如飞,要说他已经在洞内行走了好几个小时,疲惫到了极点,可这一刻全身都是劲。
突然,徐建川脚下踩着了什么,接着又踢着什么,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他赶紧把探照灯抱在怀里,要知道,洞里行走没有探照灯,自己就等于是瞎子。
徐建川怀抱探照灯,身体吓出一身冷汗,若是探照灯摔坏了,在溶洞行走没有探照灯,他不但救不了、找不到张小芷,连自己也走不出溶洞,到时怕是要真的永留溶洞,含恨而死。
不能冒冒失失跑,已经听到水流声,得平安到达暗河水流出的地方,不能有半点闪失,徐建川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东西。
不看由则可,一看毛骨怵然,自己的脚下竟然是人体骨架。
人体骨架眼窝深陷,额头突起,牙齿紧咬,骨架完好,白骨森森,他的脚正好踏进人体骨架胸腔,胸肋骨正好环抱着他的小腿肚,有些蜘蛛腿脚抱住食物啃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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