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徐建川,人还在光明乡做乡长,已经把光明乡抛弃!当楚云飞知道自己只做光明乡党委书记、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已悄然转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时,他不只骂过徐建川千百次。
“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景区建设*来临,地处风景区中心的光明乡应该怎么办,绝不能坐地等花开、也不能等着全县人民来开发、更不能指望有人抱着钱来开发,光明乡党委、政府应该站在旅游大开发的最前列,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打一场旅游大开发人民战争,成为旅游大开发全县人民的排头兵!”楚云飞提高嗓门,目光坚定,信心百倍表情,“根据县委、县政府旅游大开发指示精神,结合白书记、杨县长几次旅游大开发大会上的讲话,我草理出近期和相当一段时间的工作思路,交党委研究讨论……”
楚云飞提出工作思路交党委会研究讨论决定。
三个一点:一个村开发一个景点,一户农家一个游客接待点,一座山头一个景观点。
四条道路:一个村一条大公路,一户农家一条小公路,一个景点一条游山路,一处景区一条环形路。
还有五个一起……六个一遛……七个一看……八个一跑……九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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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大开发在楚云飞嘴巴里变了味,成了“山头旌旗在望、山下鼓角相闻”闹轰轰乱起哄图景,旅游大开发还没有干开,万峰山已经硝烟弥漫口号震天,让人感觉在经历战争一样的肉跳心惊。
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是为了发展经济、富民强县、改善民生。不是消灭反动派进行人民战争,稍稍有点景区建设常识的人都知道,楚云飞提出的景区建设思路不着调,照着他思路搞下去,万峰山还有什么景区?
如果把万峰山风景区看着是一匹锦帛。把锦帛交给楚云飞做一件华丽的衣服,锦帛经过楚云飞的裁剪,华丽衣服做不成,锦帛怕是要变成破布巾巾。
这也难怪楚云飞,他心里着急啊,身为光明乡党委书记。那么多天长地造的风景区,自己无所作为,组织怎么看待自己?他不能偃旗息鼓,必须折腾,组织才知道他在光明乡的存在。
徐建川不动声色。任由楚云飞把旅游大开发思路吹得天花乱坠,心忖,照这样下去,若真的遍地开花,风景区还怎么建设?
徐建川心里有底,说穿了思路就是强嘴巴劲,楚云飞的强项在于嘴巴劲,他大吹特吹思路不过显摆下自己的嘴巴劲而已。爱吹让他吹去。不值得给他当面指出有什么问题,风景区建设有规划设计,规划设计有法可依。况且政策、资金、土地权掌握在乡政府手里,楚云飞的思路根本就不可能实施。他爱吹让他吹去,吹半天落不到实处,不气死他才怪。
楚云飞把旅游大开发思路认真讲解一番,提交党委会研究讨论,大家见徐建川不发言。没有人研究讨论,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同意。
就像一台大戏,主角唱得口沫子飞。配角呆站舞台不应声,这台大戏怎么还唱得下去。
岳副乡长、纪委林书记也没有发言,保持沉默。
县委任职文件下发后,岳副乡长、林书记发现,尽管杨县长背影骇人,可通过县委人事安排文件表明这样一个现实,杨县长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人事权仍然控制在白书记手里。
岳副乡长、林书记不是楚云飞的铁杆,加之看清楚了现实局势,才不会公开跳出来支持楚云飞。要知道,官场支持谁首先要分析情况,支持谁付出多大的代价、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两权相遇取其重、两害相遇取其轻,岳副乡长、林书记不是傻子。
党委会冷场,楚云飞着急,冷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的主张一众人冷眼旁观,说穿了自己在唱独角戏。
没有追死追活的歌迷就没有歌星,没有冲锋陷阵的士兵就没有将军,没有摇旗呐喊的民众就没有政客,一头羊过河一群羊不跟着过河就不是头羊,楚云飞懂得这个道理,他暗自着急。
情况不对,楚云飞赶紧礼贤下士,征求徐建川意见:“徐乡长,你对党委形成的思路有没有意见和建议?”
“没有没有!”徐建川客气回应。
楚云飞吃了软碰,转脸征求李副书记意见:“李书记,你是光明乡最有资格的书记……”
“嘿嘿嘿嘿,副书记,副书记!”李副书记打断楚云飞的话,一张笑脸向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里明白,徐建川、李副书记不发言,想要其他人发言就困难了,他内心焦急,目光看向岳副乡长、林书记。
徐建川、李副书都不发言,岳副乡长、林书记不是傻子,两人目光转向一边,假装没看见楚云飞看着自己。
党委会书记抛出的思路竟然没有人附和,这是非常尴尬的事情,党委会议室静得出奇,那怕是掉下一颗针都可能发生惊天动地的响声,楚云飞感觉自己陷入重围,如何突破重围是他急需处理的事情,然而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
孤独感涌入楚云飞内心,此时他已经没有组织宣布自己做书记时的喜悦心情和干一番事业的宏伟抱负,反到生出做书记被人抛弃的沮丧情绪。
不是吗,楚云飞做副书记、副乡长时,不管是党委会还是乡长办公会,他想发言张开嘴巴讲两句,不想发言紧闭双唇,即便是研究讨论决定国计民生的大事情他也只用耳朵被动听听,作为旁观者,只有轻松,没有压力。
现在不同了。楚云飞面对党委会形势,这还是第一次党委会,他感觉到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惧。
楚云飞内心不管如何焦急、沮丧、恐惧,脸上却没有暴露丝毫痕迹,他一张圆滚滚脸面堆满笑意。竭力装出书记礼贤下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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