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如今的风浪来看,船只不仅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作业了,而且情况非常紧急。船上领导联络了另一艘船,经过商量船队指挥决定所有船只立即返航,并下令拉响了船上的战斗警报,船上人员各就各位。
大家都忙碌起来。
乔钰所在航保部负责监测扔在海里的工作仪器,现在船只要快速返航,仪器自然就得捞起来。
乔钰本来就晕船,在这样的巨浪中船只不断地颠簸,他早已经吐了好多次了。陈洋劝他下去休息,工作他们做就好了。乔钰却摇了摇头。
船上已经进入一级警戒状态了,就是船长书记都得坚守岗位,他怎么可能不在岗位呢。而且他还是航保科的分管领导。
航保科另外一个中队长杨队和海峰队长跟都带着人各司其职在监测各自负责的仪器,乔钰带人负责这一边的仪器,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不可能擅离岗位。
陈洋操作启用设备,严子青和张浩也各就各位,都紧张地忙碌着。
乔钰又吐得见了胆子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站在旁边继续观测陈洋启动机器,升起缆绳。缆绳上升了一段后就不再动了。
陈洋操作了几次,都没动。他着急地对一旁的严子青和张浩说:“切换画面,拉近距离,看下怎么回事。”
一旁的乔钰见出了状况,赶紧上前两步,在陈洋负责的设备上亲自操作一番,缆绳确实无法移动了。
一旁的严子青和张浩也纷纷回答自己目前的状况。
乔钰检查一遍,觉得大事不好。应该是风浪的缘故,起降缆绳的机器出了故障。机器拉不上来缆绳,就只能人工去拉了。
缆绳那端系着的仪器上记录的有他们这半个月来辛勤工作的成果,而且那些仪器每一套都价值不菲。
如果丢失,不仅是船队这几百人二十来天的工作就白费了,还要损失设备资金,加起来可是个天文数字,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工作出现这样的失误;而且如果仪器被外界、甚至他国获取了的话,除了会造成丢失的损失以外,还会泄露国家机密,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作为海员特有的职责和骄傲,没有人会允许出现这样的结果。
乔钰命令张浩去向船长汇报,带着陈洋和严子青去了右后侧甲板。
风浪比先前又大了许多,海浪咆哮着拍上甲板,然后在甲板上摔得粉碎。这力量拍到人的身上,人是很难承受的。而且缆绳在靠近船舷的位置,去那里拉缆绳,随时有被海浪卷走的可能。
乔钰观察着当前的形式,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取下挂在船岛上的安全绳,一段挂在船岛的安全扣上,一端准备系在自己的腰上。
陈洋这时也拿起了另一条备份安全绳,与乔钰一样,将一段系在船岛上,一端扣在自己的腰上。
乔钰的安全绳还没有系到腰上,就被严子青夺了过去,顺势就扣在了自己的腰上。
“你干嘛?!”乔钰铁青着脸对严子青大吼。
“干你要干的活。”严子青一边扣安全绳,一边说。
“你疯啦?你有经验吗?”乔钰又吼。综合来说,严子青有的地方比他有经验,但是专业技能上严子青肯定无法与他这个专业人员相提并论。
一个浪头又打上甲板,震得三人一个趔趄。
“我有体力。你现在那个样子,还没靠近栏杆,就给打到了。”严子青说完已经系好了安全绳。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然后对陈洋说:“我过去拉,你在后面拉着我。”
“严子青!”乔钰简直是暴喝,“你编外人员,没有责任这样去做!”
严子青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年轻海员职衔:“上了船,我就是海员!”
“我是领导,服从我的命令!”乔钰揪住严子青大声说。
“等我把仪器拉起来,你再申请处分我。”严子青说着掰开乔钰的手,“在后面帮我们观察就是了。”
虽然严子青因为父亲的缘故总说自己不想来航海部,但是作为海员的后代,二十年的耳濡目染,海员的荣誉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刻进了骨血。一旦有所需要,都会按照海员的要求,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况且,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把责任、荣誉至上的!
严子青说完一点一点地松开安全绳,朝栏杆处走去。
陈洋急忙跟上严子青的步伐,朝栏杆处走去。
在他们靠近栏杆的时候,张浩和船上的领导赶来了。乔钰正要汇报情况,一个巨浪又劈天盖地地打了过来。严子青和陈洋站的地方形成一道水墙,哪里还看得见人。
“严子青,陈洋!”
“严哥、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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