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奶奶得知孙子回来了,就在隔壁的特护病房,怎么也不肯好好待着,非要过去看望孙子。
严家人拗不过她只好让他去看严子青。
严子青这会儿头部裹着纱布,上半身赤果地趴躺在那里。奶奶一看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医生连忙解释:“背上是被爆炸溅起的碎石造成的伤口,并无大碍,能好得完全不见疤痕!”
可是头上还包着啊,而且人也还睡着,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在病房里怕影响严子青治疗,老太太强忍着,出了病房门哭得声音都没了!
也不怪,严子青可是她最疼的孙辈儿!
严诚开始还说了两句:“子青还好,在非洲就醒过了。身上的伤都没什么大碍,头部的伤口也处理了,拆线后不会留下疤痕,主要就是被爆炸震晕了,头部有点脑震荡。医生说现在就是多注意休息,对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严奶奶听完哭得更厉害了,指责儿子:“有你这么当爸的吗?儿子都脑震荡了,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老太太这么一吼,严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家里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劝,只能在旁边陪着。
严奶奶哭了好久,想起跟子青一块受伤的乔钰,止住哭声抹了一把泪问儿子:“乔钰那孩子呢?我怎么没看见他?在哪个病房?”
“他的伤跟子青的不一样住在楼下。”严诚忙说,“他是外伤,要做大手术。”
“你们——去看过了吗?”奶奶问。
“去了,单位的领导都去过了。”严诚说。
“我不是问你这个做领导的有没有去看过下属,我是问你有没有去看过救了你儿子的恩人,有没有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孩子。”严奶奶对儿子的答案很不满意。
“我和童蕙都去看过了。”严诚忙解释,“妈,你放心。他的情,我们都记得。”
“那孩子,他爸妈来了吗?”奶奶问,听说儿子媳妇都去过,严奶奶才就觉得心里好过点。
“来了,在病房守着。”
“带我过去看看。”
原本怕老太太再受刺激,严诚说自己会多过去的看望的,但老太太执意衣要去,严诚也只好由着他了。
严奶奶在儿子的陪伴下到乔钰病房的时候,乔钰刚好从手术室推出来。
童蕙和乔钰的父母,还有单位的好几位领导,还有很多同事都在手术室外候着。看到人认出来了,纷纷围上前去问候。
看到严诚来了,大家倒是都让了一条路出来。
严诚心情忐忑地走上前向医生询问乔钰的情况。
主刀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乔钰因为肾脏受伤,以后太剧烈的活动就不要参加了。
乔妈妈听了医生的话,在开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开始抹眼泪。儿子没生命危险,这事儿值得高兴,但儿子干的就是航海部的活儿,这剧烈的活动不能参加,孩子的前程不就毁了吗!这以后的人生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啊。
童蕙赶忙上前扶住。
医生说病人需要休息,人太多不利于伤者的休息。单位领导也让大家遵从医生的意见,以后分开来。
大家慰问了一遍,确定乔钰没有生命危险了,才逐渐离开。
回到病房,严奶奶看着之前俊秀清雅的乔钰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张原本就清秀小巧的脸更加瘦削,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严奶奶忍不住叹了口气。
乔妈妈看着儿子的样子就忍不住哭,童蕙一直在旁边陪着。乔钰的爸爸一直沉默的坐在一边,没有向妻子那样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人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悲伤。
严诚觉得这人是个性格很温和沉静的人,还带着一股书卷气。
看起来,乔钰性格多是像爸爸了。
回到自己的病房,严奶感叹:“他们知道自己儿子是救子青才这样的,一点也没有抱怨。有这样善良的爸妈,难怪会有乔钰那样的孩子。乔钰这孩子啊,其实真不错。哎——”
严家人一片沉默,或者说一片沉思。
过了两天,严子青已经能保持较长时间的清醒,感觉好了一点,就嚷嚷着要去看乔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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