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当朝太子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凤瑶心中气急,一时间想道,也不知多少姐妹因此被逼良为娼?说不定慕容廉还觉得是他自身人格魅力高强,洋洋自得呢!
呸!凤瑶悄悄把手背藏在身后,微微一用力,揪下来一粒小珍珠。她穿的这件衣裳,是花芯给她做的,前身后背都绣着大片的花朵图案。一粒粒花蕊,竟是用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珍珠绣上去的。此时正好用来做暗器。
只见慕容廉满眼荒淫,凤瑶用拇指与食指捏住小珍珠,视线在慕容廉身上移动,最终落在慕容廉两腿之间的部位。他既是此处犯邪,不如便治了他的此处。
就在凤瑶愈行动时,却忽然只听慕容廉一声惊叫,捂住脑门子四下望去:“是谁?”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一粒青幽幽的东西破空而来,正正打在慕容廉的脑袋上。凤瑶看得分明,那东西不是旁的,分明是一颗枣核。且,竟是新鲜的,仿佛刚从人口中吐出来,还有些微微的湿润。
是谁如此恶心?凤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慕容廉也瞧见了,顿时气急败坏:“是谁?竟敢捉弄本太子!”不喊则已,出口一喊,四面八方“咻”“咻”“咻”几声,立时飞来四五颗枣核。几乎不分先后,全都精准地打在他的脑袋上。甚至有一颗,还钻进了他的发冠里。
旁边,小太监捏着嗓子尖叫道:“何方小人?还不速速现身!”一声落下,又有四五颗枣核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慕容廉气急败坏地躲着,小太监跑过去护驾,可是他比慕容廉矮大半个头,竟是护不住。
四面八方,飞来一通枣核,落在慕容廉的身上。慕容廉气得脸色铁青,当下也顾不得凤瑶了,抬脚便朝外走去,他倒要瞧一瞧,是谁在戏耍他?
然而,四下搜了一阵,也没找到半个可疑的身影。慕容廉暗道晦气,不甘地看了凤瑶一眼,沉着脸走了。
谁都没有看见,永宁殿的屋檐之上,斜躺着一个银灰色的身影。布料材质极为稀罕,落在青色瓦片上,便融成了青色。落在红色瓦片上,便与红色融为一体。未接触到物事的地方,便是一片如水银般流动的银灰色,与蓝天相应一处,仿佛流动的云彩。
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捏着青红相间的甜脆大枣,往口中送去。吃完便丢在瓦片上,已经聚了小小一堆。
且说青儿,得知慕容廉亲自去找凤瑶,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感激凤瑶救了菊儿,直是心急如焚,绞着手指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着法子。
最终,硬着头皮,往三皇子慕容平的宫里跑去!三皇子是个好人,又跟公主关系融洽,一定会帮忙的!
慕容平听后,微微皱眉。凤瑶是皇叔的人,皇叔曾经叮嘱过,让他尽可能关注一些。想了想,道:“你先起来。”
此时再去永宁宫已经晚了,于是慕容平嘱咐青儿道:“太子即便带了人,也要回长定宫,我便去长定宫等着,如果见到凤绣娘便救下她来。你立时去宣明宫外等着,等到公主出来后,立时将事情告知。”
被一通枣核砸得气急败坏的慕容廉,青着脸回到长定宫。
慕容平已经守候多时,见慕容廉气色难看,知他没有得逞。心念一转,用别的话岔开了去。兄弟两人,势均力敌,明着谈笑风生,暗地里打起机锋。
另一边,慕容熙儿出了宣明宫,便见青儿等在外头,不由得问道:“青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青儿急得喊了一声,一五一十地描述起来。
听罢,慕容熙儿黑了脸。好啊!好得很,她就说父皇怎么突然叫她过来,原来是慕容廉使得一手调虎离山!
绣院里,凤瑶打扫完枣核,拍拍手准备回屋去。刚刚抬脚,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瞧了闫绣娘一眼。方才,闫绣娘可是为她阻拦慕容廉来着。虽然听起来是为着她们自己着想,然而凤瑶心里知道,这是闫绣娘在卖好。
不久,慕容熙儿回宫,派青儿来喊凤瑶。
凤瑶想了想,说道:“你跟公主说,一切安好。我这会儿灵感较足,便不过去了,用过晚饭再陪公主说话。”
古代没有电灯,一到晚上光线就不好。凤瑶不想伤着眼睛,便打算趁着天还亮堂的时候把事情做完。
青儿心中惊讶得简直无法言喻,又是敬佩不已,便应声道:“是。”
凤瑶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多便要暗下来了。秋季的白昼愈发短了,便连忙进屋去,提笔画了起来。
赶在晚饭之前,凤瑶把印象中曾经设计出来的一套曲裾,根据慕容熙儿的身量、肤色、气质略作改动,画了出来。又设计了一套搭配的发式,落笔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折起来。
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且因为神情太过专注,竟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来过。此时放松下来,不由觉得后颈有些酸痛。凤瑶站在门口扭扭脖子转转胳膊,活动着筋骨。
不多时,天色愈发暗下来,几名宫女提着篮子走来,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凤瑶坐在闫绣娘身边,望着碗筷,不由得眉头挑了挑。闫绣娘也注意到了异常,抬头问道:“今日的晚饭,为何少了一副碗筷?”
宫女答道:“公主有令,叫凤绣娘到永宁殿中,陪公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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