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使者们一听,也都纷纷恍然。无不在心中暗骂,大景朝的皇帝真是老成精了,他怕四国全都不满,便只挑出一国来重新比试。假使大景朝赢了,自然有借口挑其他国也都重新比试。假使大景朝输了,自然也丢不了太多面子。
“奸猾的皇帝!”老使者骂道。
心中甚至暗暗在想,大比之日,舞女们身上的衣裳忽然剥落,会不会是大景朝的皇上故意弄出来的?如此便可以使出花招来,诱他们入瓮。
“重新比试的话,流程是什么样?”李玉箐抬眼又问。
老使者便摇了摇头:“暂且不知。大景朝的皇上只叫我们去御衣局,寻一位姓凤的妇人,乃说此事由她掌管,叫我们一应听从她的吩咐即可。”
姓凤?李玉箐不由心想,方才在外头,拐了庭儿的那小娃娃曾经说,庭儿是他的舅舅家,凤家的孩子。莫不是同一个凤家吧?
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哪有这样巧的事。李玉箐打听完毕了,便起身说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吃过早饭便去御衣局,寻那凤氏妇人商议罢。”
“恭送郡主。”在一声声恭送中,李玉箐昂首离去。
凤瑶回到御衣局后,先去熊姑姑那里报了到。否则,以熊姑姑的性子,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饭也不会叫人送。
从熊姑姑的院子里出来后,凤瑶便回了清宁居。才走进院子,便见闫绣娘格外兴奋地迎出来:“夫人,您回来了!”
自从知道凤瑶要主持重新比试之后,闫绣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凤瑶的身后,不停问道:“夫人,咱们什么时候重新比试?怎么个比法?”
凤瑶进屋把东西放下,才笑着引了闫绣娘坐下,解释道:“比试的时间,要等到跟白国的使者们商议过后才能定下。至于比法,我心中虽然有了主意,但是也要跟他们商议一番,最后才能定下。”
闫绣娘仍然坐不住,只是着急问道:“夫人心中的主意是什么?”在闫绣娘看来,凤瑶这样厉害,她既然有了主意,多半能够说服白国使者。便想听一听,到底怎样比呢?
凤瑶见她着急得很,不由得一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跑进来一名宫人,说道:“凤夫人,外头有个年轻女子找你。”
“哦?可有说她叫什么?”凤瑶问道。
“那女子说,她叫青槐,还说请夫人务必见她。”宫人答道。
“什么?青槐?她还敢回来?”闫绣娘听罢,猛地站起来,瞪起眼睛喝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抬头看着凤瑶。
凤瑶的眼睛眯了眯,缓缓开口道:“那便请她进来吧。”
“夫人?”等宫人下去后,闫绣娘握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焦急而紊乱,“她还敢来?莫不又要坏我们的事?等她来了,咱们怎样教训她?”
凤瑶只好又拉她坐下,说道:“闫姐姐别急,等她进来了再说。”
闫绣娘仍旧面露愤愤,却在凤瑶身边坐下了,偏头看向门外。不多时,在宫人的带领下,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姑娘低眉垂首地走了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恭谨的模样。
闫绣娘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来人的面孔,渐渐愤怒消去,变为犹疑。
“凤夫人,人带到了。”宫人将人领进来后,便退了下去。
那名自称“青槐”的女子,便低头行了一礼:“青槐见过夫人。”
凤瑶盯着这名自称“青槐”的女子,但见她生得眉目端正,身材窈窕,因着年纪较轻,竟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气度。同从前那个浓眉大眼,呆憨热情的姑娘,竟是天壤之别。
“你,你是青槐?”闫绣娘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青槐点头微笑,答道:“小女子便是叫做青槐。”
“你是那个曾经伺候我们的宫女,青槐?”闫绣娘忍不住又问道。
青槐面上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地答道:“小女子曾经奉命在清宁居伺候过凤夫人和闫绣娘一阵子。”
“果然是你!”闫绣娘大喝道,然而这大喝里面,又有些不确定,她走近青槐,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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