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见那芦花大公鸡已经是四阶妖兽,灵智比同等阶的妖兽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心里更是认定了这只灵鸡。可几番交涉下来,一向脑子不灵光的铜甲熊跟吃了秤砣一样,不但不肯交换,还把芦花鸡护得更严实了。
黄君眼珠转了几圈,朱雀尊主在此,他不敢当着朱雀的面使坏,暗想等进了城后再伺机而动,等芦花鸡做成芦花烧鸡的时候,大笨熊气也没办法了。
不料天遂人愿,朱雀忽然说,他自己一个就行了,叫黄君把铜甲熊几个先领进城去,万勿滋事。向来铜甲熊这样的都是充当打手,黄君这样脑子灵活点的到了人修的地界,都奉命看牢这些暴力分子。黄君暗喜,铜甲熊心里有几分忐忑,但又不敢跟朱雀开口,只好抱紧芦花鸡跟着黄君进城。
依据他多次吃亏的经验,只要无论黄君说什么做什么都一概不理他就能躲过一劫。他还没有芦花鸡镇定,芦花鸡翅膀动了几下,就从他熊臂里挣脱出来,站在熊肩上声音嘹亮地打了个鸣。
不容易啊,终于到南沙城了!
也是苏白点背,他想到苏芮可能会来海底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就算从传送阵走也得十天时间,等他到的时候海底城早就关闭了。正当他苦思办法的时候,无意中遇上了一群低智商妖修聚集在一起,说的正是去海底城历练的事,因为妖族中的一个大人物要动身去海底城,那大人物有极快的速度,能在三日之内赶到。苏白一听,索性化出鸡身,不费什么功夫就成了铜甲熊的“灵宠”。没想到那大人物就是朱雀。苏白这一路心情还真不是很好,现在朱雀走了,他完杀这群笨兽,哪还用藏着掖着?
大公鸡一声鸡啼,黄君心里乐开了花,多么矫健的鸡腿儿,都舍不得送那位好朋友了!
“熊兄,快快随我进城,你不知道现在修士们都聚集在南沙城,城里热闹非凡,我在最豪华的白鹤楼为你准备了一桌全鱼宴,我们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南沙城夜景!”黄君热情道。
苏白一听,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作为鸡他是要吃饭的,而且热闹的地方也方便打探苏芮的消息。于是,他又按捺了一下,站在狗熊肩上进了城。
黄君本来就没准备给铜甲熊接风,但现在为了这只灵鸡,暗里传讯给自己手下,等铜甲熊到了客栈之后,一桌全鱼宴已经摆好了。
这时苏芮在楼上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她原本准备明日一早去海上,但想想晚上城门关了就没人进来了,还不如早点去海上呢。
不过她刚刚给陈笛发了一道传音符,要等会儿陈笛的回音。
还有一小会儿关闭城门,苏芮决定稍等一会儿就顺着进城的这条路出去。这一会儿她无事可做,客栈里忽然吵闹起来。苏芮在这住的这段时间,客栈几乎没安静过,但这笑声震得整个楼都晃动起来,实在是太吵了。
苏芮还隐约听到了黄君的声音,她皱了下眉,决定不等陈笛了,现在就走。
她住的是三楼,一楼、二楼都是吃饭的地方,二楼中间是天井,沿着天井是一圈包厢,外面是走廊,走廊外面是栏杆,下楼梯的时候能看到一部分包厢里的情景。
她下楼时不得不伸手抓住栏杆,那笑声从对面的包厢传来,震的楼梯都在晃。当然没人敢去劝说,笑都能笑成这样,不笑了该是什么样?
黄君正在劝酒,忽然有人匆匆而来,附在黄君耳朵上说了几句。
黄君还没听明白,铜甲熊忽然笑了起来:“黄君,你不是最讨厌雌的么?怎么几天倒跟人缠绵上了?哼,假惺惺!”
那人声音虽低,也可没有刻意隐藏,故而铜甲熊听见了“嫂子要走”几字。
黄君暗骂了一句兔崽子,却笑嘻嘻道:“熊兄,雌的就是麻烦,小弟我先去看看。”
铜甲熊抓起一条鱼塞到嘴里,油乎乎的手顺便摸向芦花鸡。芦花*头一偏,避过铜甲熊。铜甲熊知道这鸡分外灵巧,也不以为意,抓起一杯灵酒送向芦花鸡,口中道:“鸡兄,饮了这杯……”
他胳膊伸到一半,芦花鸡飞上他的肩膀,在他后颈上极快地啄了几下。众妖修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铜甲熊手中那杯灵酒已洒了出去,滴滴酒液闪着亮光飞向众妖修。一息之间,妖修们像被冰冻了一样坐在原位静止不动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芦花大公鸡抖了抖翅膀,昂首挺胸地从桌子上迈过去,就像一个大将军一样走了。
真快被这帮妖兽的体臭熏死了!阿芮啊,看本尊为了找你付出多大代价!回头你一定都亲自给本尊洗一百遍澡!
大公鸡出了包厢,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其他人早就被这帮妖修吓回屋里去了。
他一时有些茫然,南沙城人那么多,怎么找苏芮呢?嘴里无意识地咯咯了几声,竟忘了先化成人形。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男音:“道友,你且等等,这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大公鸡听出来这是那黄鼠狼的,方才他听得比铜甲熊还清楚,看来这下面就是另外一只母黄鼠狼了。不过他对黄鼠狼没什么兴趣,正待走开,忽然听见那母黄鼠狼嗯了一声。
这一声,大公鸡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很模糊,但大公鸡不会听错,想也没想,大公鸡的鸡头从栏杆的缝隙里探了出去。
黄君背对着栏杆,苏芮则是面对着栏杆,大公鸡一伸出头来,苏芮就注意到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黄君道:“举手之劳,道友不必客气,他日若是有需要,道友再谢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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