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一路默默跟过去,也将东西放在地上,学着两人一样坐站在角落,低头默然不语;偶然交汇两人眼神,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好似单独一个小世界。
随着人越上越多,原本空荡地铁,顿时显得狭窄拥挤起来;一直远远逼着三人的众多都市人,也不自觉往三人这里挤了过来,空间也越来越小,渐渐有些摩肩接踵之态。
“哎呀!”
突然一个尖锐女声叫了起来,一个打扮时髦靓丽、长相妖媚女子,上身红色雪纺衫、腰间围着一条黑色宽腰带、裹着一条黑色皮质包臀裙,将纤腰勒的更加纤细,两条长腿裹着黑色丝袜,双脚踩着黑色绒面高跟,好似她挤过来不小心,一脚将水桶踢到,里面瓦刀、安全帽砸在脚上,立时忍不住尖叫,蹭蹭踢开那些东西,拍打绒面高跟灰尘,用手捂着小高跟,锐利双眸四周一阵扫射,立时落在江哥江嫂二人脸上,娇斥道:“你们两个搬砖的瞎了眼了,上地铁还带这么乱七八糟东西,不知地铁不准带这些东西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十足农村来的土包子,都还愣什么楞啊,还不收拾你们的东西快滚,还想再碰本小姐一下子么!”
“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东西放在地面,是对方自己不小心碰到,但一见人家怒斥,江嫂立刻脸色一变,连忙蹲下去手忙脚乱收拾东西,不停道歉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这车里面太急了,我给你擦干净吧,实在对不起了!”
“滚,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一见江嫂似乎要伸手过来,那衣着时髦打扮靓丽女人尖叫一声,急忙向后撤去,一脸厌恶表情:“知道我的丝袜、鞋子多少钱么,都是进口的名牌正品,碰脏了你们这些民工赔得起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民工就不应该做地铁,污染环境又碍眼,是在烦死人了。”
地铁人本就多,一见爆发冲突,立刻一个个伸着脖子瞅过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样子。
对于时髦靓丽女子行为,许多人有些看不过眼,虽然大部分看不起农民工,但基本上都是在心里轻蔑,真正开口说话这么难听的,却是没有几个。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立在旁边看热闹。
遭遇一顿恶骂,又有许多人围观,江嫂面色通红神情极不自在,却也没说什么,连忙提起东西要离开。
而江哥也一脸通红,有些不忿老婆受辱,本想张嘴说两句,江嫂急忙一拉,摇头示意别惹事。
毕竟农村人在城市,就是为了赚钱养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这人如此嚣张,看起来似乎有些背景靠山,升斗小民哪惹得起他们。
苏齐剑眉微蹙,黝黑深邃眸子冷冷盯着那女子:江哥江嫂将东西放在身边,本来那女子自己挤过来,不小心踢到了水桶,江哥江嫂没找她事算了;她反而还嚣张跋扈,恶言恶语辱骂一通,摆明了就是欺负农村人么。
“看什么看!”
迎上苏齐眸子,靓丽时髦女子伸手一指,怒斥道:“一个穷搬砖的屌丝,说你爹妈你不服气啊,信不信姐说一句话,在整个魔都,你连搬砖的地方都没有,还不赶快给我滚,马上报警把你抓起来,说你携带危险品!”
“这也太霸道了吧!”
见这女子一口一个搬砖的,众人虽看不起民工,不过见她泰国嚣张跋扈,本能有些看不下去,毕竟不就一个小冲突,你踢倒东西人家没追究,你又诬陷到危险品上来了。
“阿隐,快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生怕苏齐争持惹出事情,江哥、江嫂立刻急忙拉苏齐,一脸的焦急担忧劝阻,示意三人走到一边去。
“哥哥嫂嫂放心,咱们干的正当职业,还怕那些不正当职业的小三小四么。咱没错,谁也没权力骂咱们,骂了咱们的人咱们要骂回来,让他们知道民工也是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轻声一笑安抚两人,在众多人瞩目眼神中,苏齐扭头看向那时髦靓丽女子,开口语如连珠炮弹道:“你特么才瞎了眼了,自己不长眼睛踢到我们水桶,我们不给你计较,你反而满嘴喷粪,不知道什么叫家教啊,你吃大便长大的么,嘴巴怎么这么臭啊,开口闭口搬砖臭屌丝、地铁不能坐民工,地铁你家开的,法律上有这么一条规定么,你找出给老子看看。民工怎么了,没有民工建高楼大厦,你特么现在还住地窖呢,没有民工打通隧道修地铁,今天你还能再这大放厥词,民工清清白白、凭借自己双手、努努力力、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以力气汗水来挣钱,挣得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总比某些小三、小四,挣钱的本事一个没有,就会发骚发浪张开双腿破坏别人家庭强,那些小三小四即便穿了绫罗绸缎、锦衣华服、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老子眼中也只有一个‘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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