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做出一年内奇袭收复信安州的承诺,李邈大为赞赏,当即写下奏书,命心腹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东京汴梁,同时附带着送去的,还有赵不凡亲手写下的军令状。
事情的进展也正如李邈所说,非常顺利。
奏折抵达皇宫的两日后,皇帝赵佶一边让梁师成起草准奏文章,一方面也亲自召来殿前司的都指挥使高俅,让他挑选精锐的班直一千五百骑,严令这三个指挥的精兵务必在半个月内抵达霸州北疆。
这事儿可是惊动朝野,尽管皇帝赵佶什么都每队朝臣说,但群臣纷纷猜测这番举动的意图。
高俅更是不敢怠慢,他虽是个奸臣,可对皇帝赵佶却非常忠心,亲自花费两天时间对这批兵士逐一挑选,确保每个兵士都是精锐。金枪班教头徐宁也接到圣旨,皇帝赵佶令他在三日内收拾好行装,随同一千五百精兵共同北上。
徐宁的武艺很高,绰号金枪手,家传《金枪诀》和《钩镰枪法》被他练得炉火纯青,负责教授金枪班的武艺,从本质上说,与林冲曾经担任的禁军教头区别不大,不过他是负责金枪班,而金枪班则是护卫皇室和宫廷的精锐军队之一。
在大宋,禁军教头的官职品阶很低,说起来很威风,是因为他们的武艺往往都很高,但实际上与统兵将领不可比,只算是中下级军官,哪怕徐宁是金枪班教头,时常护佑皇帝的御驾,可在皇帝眼中也就是武功高点的侍卫。
他们有两个升迁途径,一个是依靠补位,填补统兵将领的空缺,这种情况比较不容易。
另一种就是依靠外派,比如突发战事,临时征调某个教头担任统兵的差遣,那基本上只要不犯错,升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有战功,更是很快就能引起枢密院或皇帝的注意,所以禁军教头都希望被外派。
徐宁同样也不例外,他尚且年轻,且大宋的武人想升迁非常难,所以他压根儿没想过机会来得这么快。
接到圣旨的当天晚上,徐娘子坐在烛火前为徐宁缝制战袍,徐宁则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家传的雁翎金甲,一会儿摸摸自己的金钩雷霆枪,难以平复心绪。
徐娘子时不时温柔地抬起头来看看他,神色间微带着忧愁。
“夫君,你早些歇息,明日还要随军赶往北疆,不要累坏了身子!”
徐宁兴奋地摇摇头,俊脸上全是不以为然:“娘子不用担心,我这身铁骨打熬多年,不会有事,这一想到明日就将奔赴北疆率兵征战,我这颗心就按耐不住,我等这天实在太久了!”
“唉!”
一声轻轻叹息,徐娘子美丽的眼眸中更添几分哀忧,隐隐带着水雾。
“夫君,北方战事频繁,兵凶战危,你此番前去可要多加小心,莫要丢下我这孤零女流,我……”
徐宁听到她语气中的哽咽,情绪稍稍平静些,转身来到桌前桌下,轻轻抓起徐娘子那双灵巧纤细的手,温柔地道:“娘子,为夫确实对不起你,让你在家中担惊受怕,可为夫终究是武人,练这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吗?当年岳父大人肯将你许配于我,也正是因为欣赏我这几分本事,我们武人若离了军队,离了战场,与废人何异?”
“我明白,我也支持夫君,只是这心里始终担心你的安危!”徐娘子双肩抽动,隐有些哽咽。
徐宁很疼爱自己的娘子,温柔地承诺道:“娘子对我徐宁的情义,我铭记在心,我定然会在前线奋战,杀敌报国,待将来成就一番事业,也让娘子你过些舒坦日子!”
“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徐娘子低声细语,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
“嗯!我会多加小心!”徐宁有些心疼,轻轻伸手拭去徐娘子脸上的泪珠,自信地道:“我此去是在赵不凡将军麾下效力,这赵不凡将军虽然是近年才崛起,可他年纪轻轻却几度破辽,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满朝文武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此去跟着他,我肯定能一展所长,不容易枉死!”
“这赵不凡将军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听坊间说他还不到二十岁?”徐娘子疑惑地道。
徐宁笑着点头,安慰道:“是啊!现在很多将士都将他说成是大宋的霍去病,我跟着这样的将军去打仗,怎么会有事呢?所以娘子不用太过担心,高高兴兴地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就好,待我立稳脚跟,将来便派人来接你!”
徐娘子心里略微好受了些,擦干眼角的泪痕,秀眉微皱。
“我现在就担心赵不凡将军会言过其实,他毕竟还那么年轻,若指挥不当,那可就是将士们的命!”
徐宁笑道:“不会的,你可不知道,军中刚刚传来消息,辽国此次入侵霸州,赵将军率五百人奇袭辽军粮道,直把辽军的粮草一把火给烧了,迫使辽国退兵,据说他此役身先士卒,深受十余创,仍旧斩将夺旗,正是我辈男儿的典范!我此去跟随他,必能创造辉煌,待将来凯旋荣归,娘子也能风风光光,为我骄傲不是!”
“我可不图什么风风光光,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徐娘子话是这么说,可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被说得很开心,顿了下,才露出丝丝微笑:“对了,听说这赵将军与蔡相交情甚厚,可是真的!”
“似乎确有此事,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管那些做什么,尽好自己的本分,杀敌建功才是正理,而且我告诉你,林教头如今也在赵将军麾下效力!”
“林教头?哪个林教头?”徐娘子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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